朱棣冷冷地看著下方爭吵的群臣,沒有說話。
那雙充滿殺機(jī)的眼睛,讓整個大殿的溫度,都降到了冰點。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聲通報。
“翰林書院李子城,奉詔前來覲見!”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zhuǎn)向了大殿門口。
只見李子城一襲青衫,步履沉穩(wěn),在那無數(shù)道或幸災(zāi)樂禍,或擔(dān)憂,或憤怒的目光注視下,緩緩走入殿中。
他沒有看任何人,徑直走到了大殿中央,對著龍椅之上的朱棣,深深一揖。
“臣,李子城,叩見陛下?!?/p>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聽不出半分驚慌。
“李子城!”朱棣的聲音,如同萬年寒冰,“你可知道,臺州,敗了!”
“臣,知罪?!?/p>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子城沒有辯解,沒有推諉,甚至沒有為自己說一個字。
他就那么平靜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這一下,反倒讓那些準(zhǔn)備了滿肚子彈劾之詞的言官,都愣住了。
他這是……直接認(rèn)了?
就連朱棣,也為之一怔。
李子城緩緩抬起頭,目光直視龍椅之上那位怒火滔天的帝王。
“陛下,狼筅是否有用,不在廟堂之高,而在疆場之遠(yuǎn)。言語辯駁,于事無補(bǔ)?!?/p>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劍,響徹整個奉天殿!
“臣,請為督戰(zhàn),親赴臺州前線!”
“三月之內(nèi),若不能擊退倭寇,收復(fù)失地!”
他猛地,對著冰冷的金磚,重重叩首!
“臣,愿提頭來見!”
轟!
整個朝堂,徹底失聲!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瘋子一樣的表情,看著那個跪在大殿中央的青衫身影!
瘋了!
這個李子城,一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