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紀(jì)綱回頭,隔著人群,死死地,盯了李子城一眼。
那目光,不再有憤怒,不再有瘋狂。
只剩下一種,如同毒蛇一般,冰冷、怨毒、不死不休的恨意!
他雖然退了,可他今天鬧出的這么大動靜,也讓一個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再也無法掩蓋!
那個本該死在云南的罪臣劉忠,還活著!
而且,就在翰林書院!就在李子城的手里!
這個秘密,已經(jīng)成了朝野皆知的秘密!
京營的甲士,如同黑色的鐵墻,將翰林書院護(hù)得密不透風(fēng)。
紀(jì)綱那條瘋狗雖然暫時被驚退,但李子城心中沒有半分松懈。
他很清楚,這一場驚天動地的對峙,雖然讓他暫時占了上風(fēng),卻也徹底引爆了那顆埋藏已久的炸彈!
劉忠還活著!
這個消息,就像一陣狂風(fēng),在一夜之間,吹遍了應(yīng)天府的每一個角落。
翰林書院,這個昔日的清靜之地,已經(jīng)成了風(fēng)暴的最中心!
它不再是避風(fēng)港,而是變成了所有人目光聚焦的,最危險的囚籠!
必須走!
立刻!馬上!
……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
一向清凈的翰林書院門口,卻上演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陣仗!
一輛裝飾得極其華麗,寬敞無比的馬車,在一隊足有五十人的精銳護(hù)衛(wèi)簇?fù)硐?,緩緩駛出了大門。
馬車之內(nèi),隱約可見一個渾身纏滿繃帶,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病人”,正一動不動地躺在柔軟的錦被之中。
那病人的身形,與傳聞中那個從云南逃回來的罪臣劉忠,幾乎一模一樣!
“李山長這是要做什么?”
“聽說是要去城外的莊子上養(yǎng)傷!畢竟書院里人多嘴雜,不利于靜養(yǎng)。”
“也是,出了這么大的事,換誰都得躲一躲!”
道路兩旁,那些聞風(fēng)而來的好事者,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