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兩把淬毒的匕首。
沈燼瞳孔驟縮。
攥著我手腕的力道,猛地一松。
像是被那兩個字狠狠燙傷。
他眼底翻涌的怒火和偏執(zhí),瞬間被一種巨大的、難以言喻的痛楚覆蓋。
他看著我,像看著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嘴唇翕動了一下。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趁機(jī)抽回手。
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紅痕。
火辣辣的疼。
“王爺,”我揉了揉手腕,語氣恢復(fù)了一貫的平靜,甚至帶上了一絲商人般的客氣疏離,“江南路遠(yuǎn),就不勞您相送了。保重?!?/p>
說完,不再有絲毫留戀,利落地登上馬車。
車簾落下,隔絕了他最后的目光。
“走。”
馬車緩緩啟動。
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fā)出轆轆的聲響。
漸行漸遠(yuǎn)。
我靠在車廂壁上,閉上眼。
聽著那馬蹄聲終究沒有追來。
京城高大的城門,在身后緩緩關(guān)閉。
像合上了一本冗長而疲憊的書卷。
三年。
江南的雨,總是來得又綿又密。
不像京城的風(fēng),干冷刺骨。
我住在臨水的一座宅院里。
推開雕花的木窗,就能看到蜿蜒的河道,青石板路,還有撐著烏篷船叫賣蓮藕菱角的婦人。
空氣里常年浮動著水汽、花香,還有糕點的甜香。
日子仿佛被拉長了,變得緩慢而清晰。
我不再是京城那個需要時刻繃緊神經(jīng)、戴著面具的沈東家。
在這里,我就是沈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