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千棲拿了個餐盤,來到自助區(qū),前面已經(jīng)有兩個人在等著。
他一邊回憶著要給韓江遇帶哪些菜回去,一邊思考著接下來要做的事。
韓江遇傷口不能碰水,洗澡的話淋浴是不行了,那就用毛巾給他擦擦?他腿不能亂動,自然這幾天也沒法去上課了,請個假拜托同學(xué)記筆記?還是說他代他去上課?
但自己白天也有課,實驗室那邊也有任務(wù)。
這么一想,想要把人照顧好,并不是一件特別簡單的事。
韓江遇以前是怎么做的呢?
尚千棲一時間思緒有些飄遠。
從小到大,韓江遇就屬于比較活潑健康的類型,即使是流感季節(jié),他也很少生病,相比較而言,尚千棲就屬于體弱多病,一有些風(fēng)吹草動身體就病倒了的類型。
好像一直以來,就是韓江遇照顧他多一點。
他想起去年的時候,韓江遇還跟他開過玩笑,說如果自己病倒了,就輪到他來照顧他了。
倒是無意間應(yīng)了這句話。
尚千棲有些想笑,扯了扯嘴角,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怎么不早不晚,偏偏在這種時候。
韓江遇無聲落下的那滴眼淚,擦過了他的臉頰,似乎還殘留著一絲難以消退的觸感,他用指尖蹭了蹭那個位置,竟蹭到了一點水跡。
不是韓江遇的……
是他自己的眼淚。
他竟然掉了眼淚,就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尚千棲有些凌亂地抹去臉上的液體,鼻尖卻因為這個動作變得酸澀無比,眼眶驟然間變得滾燙而shi熱。
尚千棲趕緊閉上眼睛,他低下頭,微微捏緊了手中的餐盤。
那股酸澀感卻越演越烈,難以控制。
尚千棲都要忍不住埋怨起韓江遇了,為什么要在這時候受傷,為什么要激起他的愧疚心,為什么要讓他意識到,他一直以來對自己有多么好。
他耗盡力氣才拉開兩人的距離,如今又重新貼近了。
明明他還喜歡著韓江遇,但他現(xiàn)在卻對韓江遇的接近無比恐懼,他一點也不開心,因為每靠近一點點,他心里無法填補的空洞就會再次被放大。
那種不可彌補的缺憾令他感到難言的窒息。
他有種強烈的預(yù)感,這樣的平靜,維持不了多久了。
到那時候,他又該如何自處呢。
韓江遇度過了美好的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