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將帶進冷宮的所有棉衣以及厚被,都與外間的小理子分了。
她低聲囑咐小理子:“多穿些,莫要凍著了?!?/p>
小理子接過她的棉衣和被褥,在黑暗中應了一聲。
翌日清晨,天色未明,小理子便起身檢查窗戶,發(fā)現窗戶的木質關節(jié)已被徹底破壞。
根本無法完全關閉,需要找到合適的工具才能修繕。
包曉槐等人早早便聚在不遠處的廊下,一邊磕著不知從哪弄來的瓜子,一邊幸災樂禍地看著小理子忙碌,聲音不大不小地嘲諷著:
“嘖嘖嘖,有些人啊,就是在外面缺德事做多了,遭了天譴了!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讓她趕上了呢?連窗戶都跟她過不去!”
“就是,怕是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吧!”
水仙從屋內出來,寒風吹得她臉色發(fā)青,她只是低聲對小理子道:“盡力修便是,不必強求?!?/p>
說完,便匆匆退回屋內,似乎不堪其擾,更無力反抗。
她這般逆來順受的模樣,愈發(fā)助長了包曉槐的氣焰。
她磕著瓜子,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著更過分的法子。
于是,包曉槐將心思打到了水仙的每日吃食上。
包曉槐一伙人仗著對放飯時間和侍衛(wèi)交接班的熟悉,總是搶先一步將分給水仙的那份粗劣飯食直接奪走。
水仙并未立即發(fā)作,她只是冷靜地觀察著。
她發(fā)現,包曉槐并非僅僅依靠蠻橫,她似乎買通了一個負責看守此區(qū)域的侍衛(wèi)。
于是包曉槐總能提前知道放飯的具體時間,甚至能提前將一些相對好一點的飯菜截留藏匿起來。
等水仙去拿時,自然什么都剩不下。
而包曉槐則會將這些多出來的食物,私下分給冷宮里其他幾個依附于她的廢妃宮人,以此鞏固她的勢力。
水仙也注意到,包曉槐在這冷宮里并非無所忌憚。
對于住在水仙對面廂房里的人,包曉槐就顯得收斂許多。
那排廂房似乎住著不止一個人,水仙偶爾能看到不同的人影出入,她們大多沉默寡言,行為舉止與包曉槐這伙人截然不同。
每當她們出現,包曉槐連大聲喧嘩都不敢,坐姿都會規(guī)矩幾分。
觀察數日,水仙心中漸漸有了一個模糊的計劃。
這日,趁著包曉槐等人暫時離開的間隙,水仙將小理子喚至身邊,壓低聲音,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
小理子認真聽著,清秀的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只是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了然,隨即鄭重地點了點頭。
“去吧,小心些,莫要讓人察覺。”
水仙輕聲叮囑,目光沉靜如水。
她向來不屑用瑣事爭斗,若要斗,就斗個痛快才好!
水仙看著小理子輕快地消失在包曉槐所住廂房方向的背影,眸底掠過了一抹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