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相信欽天監(jiān)所言?”
水仙跪在階下,眼圈明明已經(jīng)紅了,卻還強(qiáng)忍著委屈,淚盈于睫卻不滴落,楚楚可憐地望著他。
昭衡帝的心被這句問話狠狠揪住!
他不想懷疑她,他已經(jīng)誤會她太多次。
可眼下,眾目睽睽,爭議四起,他需要一個解釋,一個能讓他名正言順維護(hù)她的解釋!
昭衡帝壓下翻騰的心緒,聲音沉緩,帶著帝王的威壓,卻也透著不易察覺的引導(dǎo)。
“瑾貴妃,巫蠱之物,確是從你永樂宮中搜出。你作何解釋?”
水仙沒有急著喊冤,而是用一種極度委屈卻又努力保持理智的語氣陳述:
“回皇上,臣妾臣妾不知這些下作之物為何會出現(xiàn)在臣妾宮中。”
她望著昭衡帝的目光十分懇切,“自臣妾誕下永寧后,身子一直虛弱。”
“皇后娘娘體恤,讓內(nèi)務(wù)府添了許多宮人伺候人多手雜,若有人存心構(gòu)陷,將這栽贓之物偷偷放入臣妾寢殿,并非難事?!?/p>
昭衡帝聞言,果然神色一動。
他想起了她產(chǎn)后血崩奄奄一息的慘狀,看向她的目光中不禁流露出深深的憐惜。
水仙捕捉到他眼眸深處的憐惜,她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滾落,委屈道:
“皇上!臣妾能懷上龍嗣,并非什么巫蠱邪術(shù),乃是乃是臣妾體質(zhì)特殊之故。”
“此事皇上您是知道的?。 ?/p>
水仙沒有明說,若是當(dāng)眾提起昭衡帝因她好孕體質(zhì)納她入宮,聽著并不光彩。
她與御座上的昭衡帝對上目光,昭衡帝顯然也明白她的意思。
當(dāng)初易貴春獻(xiàn)上水仙,提及她的體質(zhì)乃是易家暗中培養(yǎng)。
這是昭衡帝開始時同意水仙代幸的主要原因,可這些事不能拿上朝堂來講。
昭衡帝聲音沉沉,似有和緩,“朕相信你。”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旁觀的皇后適時地開口了。
她臉上帶著對水仙的同情:“皇上,瑾貴妃妹妹所言確有幾分道理?!?/p>
“妹妹產(chǎn)后虛弱,宮中添人也是臣妾的主意,若因此讓小人鉆了空子,臣妾也難辭其咎?!?/p>
說到這里,皇后眉頭微蹙,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擔(dān)憂。
“只是這巫蠱之術(shù),畢竟陰毒晦氣此事若不一查到底,恐難以服眾,也會讓后宮人心惶惶。”
“為了妹妹的清白,為了永寧的聲譽(yù),依臣妾看,還是需要好好調(diào)查一番才是?!?/p>
她的話聽起來完全是一副為國為君著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