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顫栗,眼睫抖動,死死閉著的眼睛仿佛被黏住,怎么也睜不開。
藍嘉單薄的身體蜷縮成團,雙手都在發(fā)抖,不敢觸碰自己的眼睛,嘴里一直嚷著好疼好疼。
兩分鐘后,私人醫(yī)療團著急忙慌趕過來。
藍堂海是早上七點半下的飛機,回到藍家已經(jīng)是八點以后的事。
藍毓知道他今天回來,推遲了兩個小時的會議。
書房。
“阿爸,怎么樣?”
藍毓忍了這么久,要不是藍堂海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照她這脾氣,早就按耐不住了。
藍堂海長吁一口氣,點頭,“就這兩三個月的時間?!?/p>
藍毓難以置信:“兩三個月?還要這么久!”
藍堂海安撫她坐下,“你當易允是十幾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他現(xiàn)在羽翼已豐,身邊固若金湯,ansha那套行不通。詳細的阿毓你也別問了,總之不會有差錯?!?/p>
他這次找到覺吞,真的已經(jīng)是無奈之舉。
覺吞干的那些勾當,也就那邊的政府暫時拿他沒辦法,等真追究起來,凡事跟他有牽連的人至少得扒層皮,還有賽坎,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藍堂海不想自己的女兒知道太多齷齪。
等易允一死,藍家清凈了,阿嘉也自由了。
他們會繼續(xù)回歸正常的生活。
“可是阿爸,還要拖兩三個月,我怕阿嘉她——”
“阿毓?!?/p>
藍堂海捏了捏眉心,盡管心急如焚,知道小女兒在易家多呆一天,可能就會多一份折磨,但現(xiàn)在這樣起碼還有確切的結果,總比以前無頭蒼蠅的時候要好。為今之計,只有等。
他拍了拍藍毓的肩,“阿爸知道你擔心阿嘉,不過你的性子還要穩(wěn)重些才行?!?/p>
藍毓張了張嘴,看著藍堂海疲憊的倦容,只不過出去一段時間,也不算太久,可整個人都瘦了很大一圈,鬢邊的白頭發(fā)更多了。
她又想起阿爸先前到處求人、放低姿態(tài)的樣子。
藍毓鼻頭一酸,挽著父親的手臂,輕輕靠著他,就像小時候依偎著一樣。
“阿爸,我知道了?!?/p>
“以后藍家還得靠你撐著?!彼{堂海嘆氣,“苦了我的阿毓,身上要肩負著重擔。”
他的兩個女兒,大的本該囂張肆意,小的本該無憂無慮,然而事與愿違,商家被盯上后發(fā)生的變故和易允對阿嘉的強取豪奪,這兩件事無疑給藍家敲響警鐘。
藍毓需要成長,獨當一面,最好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環(huán)境里游刃有余。
藍嘉需要安穩(wěn),自由自在快快樂樂地度過不知道還剩多少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