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太后允之!”
林泣弦笑意未減,聲音軟糯:“叔叔定以為,奴此次是來阻攔?”
“是也不是?”
趙歇默然,淡淡道:“軍機(jī)不可失!”
林泣弦收起手帕,仰著小臉看向趙歇:“叔叔這些日子送來的戰(zhàn)報,奴一直在看!”
說著,她抬起手臂替趙歇解下領(lǐng)袍。
趙歇微微一怔,未曾料到林泣弦竟有此舉動。
“切莫再說君臣之禮,你我如今更似親人!”
林泣弦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奴不攔你,只是奴也有一言,望叔叔聽之?!?/p>
趙歇任由林泣弦為自己卸甲,面色復(fù)雜:“但講無妨!”
“叔叔既知賊軍破城已是妄念,率死士出擊,必是為了全殲賊軍?!?/p>
“然叔叔不知攻守之勢已然逆轉(zhuǎn),賊軍見攻城無望,必然退兵。”
“到時,叔叔便為一支孤軍,進(jìn)退不得,又當(dāng)如何?”
“奇襲的效果若并不能一錘定音,反倒提前暴露我等反擊意圖。”
言罷,林泣弦已經(jīng)為趙歇卸去外甲,只留里衣。
“倘若叔叔一意孤行,奴便與叔叔同去!”
趙歇聽罷,背后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確實未曾想到這一層,即便自己和杜渝疾一命換一命,也只是解了汴京之圍。
然而趙普還在,他還可以派新的將領(lǐng)再來。
這還是最好的結(jié)局,倘若杜渝疾不顧顏面,妝作普通士卒。
人海茫茫自己從哪里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