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瞬間甚至在想,如果俞秋真的喜歡云時初的話,即使他死了,有俞秋在,云時初應(yīng)該也會好好活著。
俞秋一本正經(jīng)道:“說了我是熱心市民俞先生。”
云意沒忍住笑,嚇得俞秋以為他抽風(fēng)了,畢竟云意在他面前一直是個死人臉。
云意吐槽,“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玩的梗很爛嗎?”
“沒有,只有夸我說話有意思的?!?/p>
云意輕嘖了聲,“那他應(yīng)該在騙你。”
“他騙我的事兒也不是這么一件兩件了,”俞秋談起江淮許時臉上萬年不變的表情會變得生動,“反正他說了我就信了?!?/p>
“挺好?!痹埔恻c頭。
離開時,云意真心實意地開口:“多謝了?!?/p>
他并不是一個擅長感謝的人,俞秋也沒指望他會說這話,當(dāng)然了,他也不需要。
所以俞秋有點意外,但很快接受了云意的道謝。
“不用。”
他站在病房的門前,看著染了黑發(fā)的云意,坐在床上的時候是鮮活的,有生命力的。
俞秋說:“謝謝你們還好好活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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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過得飛快,上輩子高三的五月也是,可能是距離高考越來越近,學(xué)校高三的這棟教學(xué)樓安靜又壓抑,空氣中的氛圍帶著淡淡的死感,打羽毛球成了為數(shù)不多還可以用來打發(fā)時間的休閑活動。
江淮許的人
五月份的莞城徹底進入了初夏,晚上七點的晚風(fēng)吹在身上并不難受,隱約間還有新草和花的香味。沒了中午悶熱的煩躁感,現(xiàn)在算得上是個不錯天氣。
不遠處的天際掛著清冷的月,可能是起霧的原因,看起來朦朦朧朧的,混著路燈昏黃的光一起透過梧桐樹葉的縫隙,落了一地斑駁的影子。
俞秋站在樹下,把手機黑了屏又打開,重新點開王喬發(fā)的那條短信。
陳國為死了。
這五個字在俞秋的眼里被分解成無數(shù)個千奇百怪的符號,俞秋感覺自己不認識這幾個字了。分開來看都是認識的,但連在一起像是晦澀難懂的外語,他強制性讓自己看了幾遍,才總算把這條消息消化。
出乎意料的,他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冷靜得多。
他把手機放回兜,逆著人流走回學(xué)校,沒保安,俞秋從南墻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