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江淮許也在這個位置咬了,被咬的那一塊兒跟火似的燙人得厲害,直接順著血管到心里最軟的那一塊兒去。
江淮許抬手蹭了蹭俞秋的眼尾,他的聲線很低,也很溫柔,“俞秋,不要忘了我?!?/p>
俞秋心里那種酸脹感又涌了上來,在另一個時間線里他有關(guān)于江淮許的記憶,就此懷念三年。但這個時間線里的江淮許卻不記得俞秋,他的記憶殘缺破損,那些模糊的記憶想不起來的時候,江淮許是怎么過來的啊。
紅燈轉(zhuǎn)變成綠色,江淮許放手,繼續(xù)開車。
俞秋轉(zhuǎn)頭,看遠(yuǎn)處的樹影飛速地倒退,遠(yuǎn)處一望無垠的海一層層的往前漾,有時候有人會朝著海里扔石頭,看起來平靜而柔和的海面會被打碎。后面的漣漪速度似乎一直比前面的漣漪更快,交疊的那條線仿若他和江淮許錯過的時間,被推著走,但后面的漣漪再快也翻不過去,前面的漣漪再慢也朝前走著,直到碰到岸了,才會融在一起。
“不會忘了你,”俞秋說,“會一直想你?!?/p>
江淮許眼里帶著笑意,“知道了?!?/p>
這次是坐飛機(jī),畢竟這玩意最省時間,俞秋也沒什么必要再坐火車了,有些風(fēng)景看一次就夠。
等真到了站,所有的不舍在這一瞬間全部涌上來。周遭的人來來往往的,拎著行李箱,拎著包,有獨自一人,也有一塊兒過安檢的。
外面天冷,江淮許就把手和俞秋的一塊兒揣在俞秋兜里。沒一會兒就變得很熱,暖烘烘的。
“你知道人的心臟有多大嗎?”俞秋問。
其實這個問題對于他和江淮許來說真的太容易了,上輩子就知道的問題,但俞秋還是問。
“一個拳頭?!苯丛S說,“怎么了?”
俞秋笑了笑,握緊和江淮許十指緊扣的手,垂眸道:“咱倆小于兩個心臟了。”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我們的心臟會一直挨在一起?!?/p>
江淮許沒忍住笑,牽著俞秋那只手的大拇指蹭了蹭俞秋的手心,“土味情話啊?!?/p>
“沒,”俞秋說,“俞秋情話呢?!?/p>
時間要到了,因為安檢需要時間,還得提前進(jìn)去。
“我走了?!庇崆锩虼健?/p>
“嗯。”
他倆站在莞城快要接近尾聲的冬天里,并不算溫和的冷風(fēng)向他們吹來,大衣也被掀起衣角。
江淮許說:“俞秋,抱抱我?!?/p>
俞秋沒猶豫,笑著抱住江淮許。
他想到去年他和醫(yī)生聊天時醫(yī)生說到的話,有些難過。不過他對于掩飾情緒上是很有天賦的,薄唇緊繃著,說的話里還帶著威脅,“不是你的錯,再以為是你的錯回來我就抽你。”
江淮許的唇輕輕碰了下俞秋的側(cè)頸,小心翼翼的,良久低聲道:“對不起啊,俞秋?!?/p>
壓在xiong口的鈍痛感一點點滲進(jìn)骨頭里去,疼得人喘不過氣來,俞秋抬手摸了摸江淮許的頭,“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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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打視頻,結(jié)果一開學(xué)忙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