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醒在旁邊罵他,“你非要今天過去?明天去不行嗎?腦子有病啊?!?/p>
江淮許沒說話,因為那天是俞秋的生日。
他怕俞秋是一個人過的。
可真到了蕪城,他又猶豫了。
大學(xué)申請走讀有點麻煩,江淮許就沒辦,有時候太忙了會在寢室里睡會兒。他寢室里有個室友叫沈朗,挺厲害一個人,聽說高考分?jǐn)?shù)高得離譜。有次聊天的時候他聊到自己前女友,說明明莞城那么大,怎么坐個地鐵也能遇見。
寢室里另一個人有些不太相信地問:“真的假的?”
沈朗說:“真的?!?/p>
其實江淮許也有點不信,可真當(dāng)他遇見俞秋了,他覺得這世界真小。
也許他和俞秋天生一對。
直到有個男生從他身邊走過,他笑得張揚又肆意,像個太陽,和盛清佑一樣,是俞秋會喜歡的類型。
所以江淮許往后退了一步。
他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心臟一陣一陣的緊縮著,仿佛有只看不見的手抓著。
上輩子俞秋一直圍著他轉(zhuǎn),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自己的生活。前十七年被陳國為困在莞城,后面的十年被江淮許困在莞城,很不公平。于是江淮許假惺惺的放手。
可后來的每一年他還是一有時間就會來蕪城,在莞城待著太難受了,在江淮許能看見的范圍內(nèi),都有俞秋的影子。
只有在蕪城,他走在街巷上,心想這兒俞秋是否來過這兒,在這種時刻是他最放松的。
有一次他在蕪城的博物館看見了個和俞秋很像的背影,不過也僅限于此了。
決定把公司搬到蕪城是大四的想法。
沈朗打算和他一塊兒創(chuàng)業(yè),兩人整天除了應(yīng)酬就是應(yīng)酬。
接到俞秋電話的那天,沈朗和他剛結(jié)束一個飯局。
他習(xí)慣了虛與委蛇的場合,曾經(jīng)穿著藍(lán)白色校服的人也套上了清冷疏離的殼子。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時,那層保護(hù)殼全部碎掉,露出最柔軟的部分。
站在一旁的沈朗也看見了,他倆關(guān)系不錯,有時候聊天的時候會聊到,知道江淮許有個同居的男朋友。
他笑著道:“不敢接?”
江淮許垂著眼沒說話。
“又不是說分手,別怕啊?!鄙蚶收f。
他一說完,江淮許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江淮許在這個晚上再一次夢見了俞秋。
或者說就是俞秋。
他的手是有體溫的,說話的時候一如既往的脾氣不好,比夢里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