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醒被他的態(tài)度惹惱,“他是因為你死的,可你連最后一面都不愿送他,你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
“俞秋,你既然是塊捂不熱的石頭,當年你就不該招惹他。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他都死了,他愛的人卻連送都不想送他?!?/p>
“……你以后不會后悔嗎?”
齊醒有些激動,說話就大聲了些,林嘉昀抿唇,拉著齊醒的胳膊,及時制止他說出更難聽的話來。
但林嘉昀也沒有很及時,或者說齊醒說的話也是他想說的,所以就任由齊醒說完了。
安靜了好半晌,俞秋沒答話,他朝俞秋點點頭,“抱歉?!?/p>
然后和齊醒一塊兒出去了。
于是,靈堂里總算只剩下俞秋一人。
他站在白色的花海前,頓了會兒抬腳走近。那笑得溫柔的遺像上落了點灰,俞秋從西裝夾層里拿出手帕,本想擦的,想了會兒才記得這是江淮許送給他的。他便又放回去了,只是抬起手,用比手帕貴了不知多少倍的西裝擦了擦。
白菊的味道很淡,和常年纏繞在江淮許身上的苦藥味不同。
他低下頭,不知是對誰說的,很輕很輕地說:“不會后悔的……”
再后來,江淮許的骨灰被埋在了龍柏山。
俞秋隔著雨幕,站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戴著白色手套的手緊握黑色的傘柄,看江聲平攬著唐柔的肩,看齊醒和林嘉昀把手中的百合放下,他們站在江淮許的墓前,像是一場無聲的默劇,誰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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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江淮許把自己名下的財產(chǎn)全部留給了俞秋,江聲平現(xiàn)如今身子也愈發(fā)不好,恐怕這江家最后是要落在一個外姓人的手中?!?/p>
“也要看他俞秋守得住守不住,江氏集團背后牽扯了那么多產(chǎn)業(yè),這塊肥肉誰都在盯著呢?!?/p>
“要我說還是俞秋手段高,無論這江氏集團他守得住守不住,就江家那小少爺給他留的資產(chǎn),夠他揮霍一生了。等這陣子風頭過了,說不準拿著這錢和他以前那相好雙宿雙飛?!?/p>
那是某個宴會上,具體是哪個宴會俞秋也記不清了。那時候也許是江淮許死后的第一個月,這些公子哥的圈子也就裝模作樣一段時間,沒幾天該玩的還是玩,該辦酒局的辦酒局。江家的公司最近股價跌了很多,俞秋前前后后忙活了不少時間,才總算穩(wěn)住了那些老狐貍。
辦這宴會的是下一次合作的老總家公子哥,俞秋推辭不得,故而就站在這兒聽他們傳他的情史了。
他坐在暗處的角落,手里慢慢晃著酒杯,酒是醒過的,味道沒那么辛。俞秋抿了口,百無聊賴地聽著他們的談話,似乎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坐在角落里的便是他們口中八卦的本人。
“相好?”
“是啊,好些年前的事了。說俞秋喜歡的是盛清佑,在莞城國中讀書的應該都知道。只是后來是不知道為什么,倒是和江淮許結(jié)了婚?!?/p>
“是有那么回事,俞秋一年前不是還上了娛樂新聞嗎?被人拍到和盛清佑去了小白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