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雖然擔(dān)心,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只會成為江淮許的累贅。
而且那些人看上去沒有宋岳他們能打,在俞秋的記憶里江淮許打架是很厲害的,他只要乖乖的等江淮許來就好。
可能等了一個半小時,俞秋摸了摸額頭,感覺自己現(xiàn)在可能在發(fā)燒。
過了會兒,木門被推開,戴著鴨舌帽的少年走了進來。
江淮許看起來很高,不知道有沒有俞秋是坐著仰頭看他的原因加成。只是一貫有潔癖的人棉質(zhì)白色襯衫上沾了灰,漂亮的眉眼上帶了點傷。
俞秋聞見了淡淡的血腥味,不是他的,是江淮許的。
他想說些什么,可一說話嗓子就疼得厲害,眼睛也熱。
江淮許蹲下身,他抬手碰俞秋的臉,冰冰涼涼的,與俞秋滾燙的體溫差距很大。
“我們回家?!彼杨~輕輕在俞秋的額上貼了貼。
俞秋趴在江淮許的背上,月光下他們的影子交纏著。四月晚上的風(fēng)已經(jīng)不涼了,是俞秋很喜歡的天氣。
“江淮許,”俞秋的聲音有點悶,“你是不是受傷了?”
江淮許“嗯”了聲,“還好,不嚴重?!?/p>
他過了會兒又說:“他們打不過我的,別怕?!?/p>
俞秋把頭枕在江淮許的肩上,恍惚間,他眼前的和他腦海里的畫面漸漸重合。
腦海里的那個畫面,似乎是在一個下了雪的夜,江淮許也這樣背著他,踩著雪,一步一步地走著。江淮許說:“所以辛苦我們小秋再等等了?!?/p>
眼前的江淮許問:“有等很久嗎?”
俞秋偏過頭,看著不遠處空無一人的長街,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聽見耳邊的風(fēng)聲,眼睛酸澀得不行。聲音有點低,仔細聽的話也許能聽到里面帶著微微顫抖。
“沒有等很久。”俞秋說,“你來得太快了。”
江淮許笑了笑,不再說話。
良久,俞秋啞著聲問:“江淮許,我只用等的話,你會不會覺得有點累?不需要我走過來嗎?”
江淮許停下來了,他的語氣溫柔又堅定,“不累,我會走過來的。”
其實俞秋的脾氣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相反,他時常會有點暴躁。他想要的東西很多,但是得不到的東西更多,所以他習(xí)慣了放棄索求。
可只有江淮許,俞秋害怕他,又渴望他。
他處在兩者之間,不去索求,也不想習(xí)慣。
他對江淮許的選擇并不堅定。
但江淮許就站在那兒,他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了。
俞秋深吸了口氣,把酸澀壓回心里,他想,江淮許怎么那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