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發(fā)生的一切,都如此清晰又明了地映在他的腦海中。
而他在那之后,分明學了很多格斗技巧,也學會了怎么很快撂倒一個成年男人,可他還是會在再看見陳國為的這瞬間,連如何呼吸都忘了。
即使過了十年,他的身體仍然記得他對陳國為的恐懼。
俞秋閉眼,他呼了口氣,在要上前的時候,聽見了江淮許的聲音。
“俞秋?!?/p>
江淮許拉住了他的手腕。
俞秋站在原地愣了下,反應過來后,臉上的血色急速褪去,在陳國為看過來的那一刻,他反手牽住了江淮許的手,逆著人流往后快步走著。
江淮許沒有問他怎么了,只是任由他牽住他的手,溫熱的掌心帶著層薄薄的shi潤,然后越走越快,呼吸也變得急促。
見離得遠了,俞秋總算停下。
他想說些什么,但在抬眼看向江淮許后,又不知道說什么了。
良久,他聽見自己帶著些沙啞的聲音,問:“齊醒他們呢?”
江淮許忽然抬手,俞秋驚了下,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
“別動?!苯丛S說。
這是這個星期以來,他和江淮許說的第一句話。俞秋以為自己還會往后退的,但他沒有。他果真站在了那兒,一動不動。
江淮許抬手,像是要碰到他的臉了。
可江淮許不會,俞秋確信。
他太正人君子了,良好的教養(yǎng)是不允許他在和俞秋才認識了不到一個月的情況下,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的。可以有很多理由,唯獨沒有這個選項。
和俞秋想的一般無二,江淮許只是抬手,繞到他的脖頸后,又抬高了些,輕輕地碰了碰他的頭發(fā)。
如果從遠處看的話,可能會有人誤會他是不是揉了揉俞秋的頭發(fā),親昵地安撫著,但不是。
江淮許說:“落了片葉子?!?/p>
他收回手,在他的掌心,平放著一片很小很小的樹葉。
俞秋垂眼,又是梧桐葉。
“謝謝?!?/p>
江淮許抿唇笑了笑,“嗯,那請我吃飯吧。”
俞秋微怔,似乎沒想到江淮許會這樣說,但他還是很快接受了,問:“你想吃什么?”
江淮許慢慢地眨了眨眼,他看著俞秋,笑著道:“你真要請???”
“嗯?!?/p>
“面可以嗎?”
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昏黃的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秋蟬伏在高高的樹上,偶爾能聽到蟬鳴。俞秋很輕地開口:“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