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俞秋停下,從一旁綠化帶撿了根樹枝開始扒。
江淮許也停下了,轉(zhuǎn)身看俞秋的動作,“還好?!?/p>
“還好的話再選一下吧,好不容易……”俞秋忽然沒聲了。
“怎么了?”
俞秋說:“沒怎么?!?/p>
他彎腰撿起一枚小小的、圓圓的硬幣,“撿到一枚硬幣?!?/p>
其實他是想說好不容易重來一次,但他說著才意識到重來一次的人是他不是江淮許。但他倒是覺得挺神奇,上輩子江淮許沒說過,他就以為江淮許應(yīng)該是挺喜歡金融的,沒想到也是一般。
“多少的?”江淮許問。
俞秋把硬幣上的雪掃干凈,笑了下說:“一元的,今晚運氣還不錯?!?/p>
他繼續(xù)拿著那根樹枝,打算等會兒找個丟垃圾的地方丟掉。
“你說一枚硬幣拿去炒股的話能掙到多少?”俞秋問。
江淮許說:“兩枚吧。”
“那么少?”俞秋今晚沒喝酒,但他現(xiàn)在就挺醉的。不知道江淮許他喝了沒,俞秋看他的狀態(tài)也感覺不正常。
江淮許忽然彎腰,再起來時手里也多了枚硬幣,“嗯,兩枚?!?/p>
俞秋一愣,心想這是哪家小孩兒,分明是個丟硬幣的散財童子。
他笑點挺莫名其妙的,自己在那兒笑了好一會兒,“兩個鋼镚兒,能買兩根冰棍吃了?!?/p>
好在江淮許也在笑,這樣的話顯得他不像是一個傻子。
江淮許笑著問:“要吃冰棍嗎?”
“?。俊庇崆餂]反應(yīng)過來,“那么冷的天哪兒來的冰棍?”
俞秋覺得自己可能是低估了江淮許,當(dāng)然,他覺得他和江淮許有病。在江淮許帶著他七拐八繞地走了半個多小時后,兩人進(jìn)了一條街巷。
破破爛爛的,和江家附近那片小區(qū)完全不搭邊。墻上貼著很多小廣告,發(fā)著潮味。往前走能看見幾家店,有個店很扎眼,掛著曖昧的粉紅色燈牌,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年頭過久,“夜色旅館”四個大字只剩下一個旅字還閃爍。
江淮許倒是見怪不怪,最后在一家燒烤店停下。老板是個四十幾歲的大嬸,正低著頭玩歡樂斗地主,時不時還能聽見叫地主的聲音。
“有冰棍嗎?”江淮許問。
老板沒抬眼,只是抬抬下巴,“夏天的沒賣完,應(yīng)該有,你們自己在冰箱里翻?!?/p>
冰箱是四四方方橫著放地上那種,里面凍了老板自家的肉,江淮許在里面翻了好半天才翻出兩根被壓扁的冰棍來。
“要什么味的?”
俞秋看了眼,“藍(lán)莓味的。”
江淮許丟了根給他,寒氣直接竄進(jìn)袖口里,俞秋被冷了個激靈,“那么冰?”
老板家門口放了桌子和凳子,他倆找了個地方坐。清冷的街巷里寒風(fēng)凜冽,俞秋感覺自己牙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