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6頁）

“云舒?！?/p>

“奴婢在。”

“趙才人安置在哪個宮？”

“回娘娘，按制安排在長春宮后殿?！?/p>

長春宮，離皇帝的乾清宮不算近，也不算遠(yuǎn)。

主位是李嬪，一個老實(shí)巴交、幾乎沒什么存在感的老人。

曾經(jīng)也孕育過子嗣，但是在東宮中的爭端當(dāng)中，孩子沒有活下來。

“去開本宮的私庫，挑幾匹時新的料子，一套赤金頭面，再備些文房玩器，給趙才人送去做見面禮?！?/p>

我吩咐道，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就說本宮瞧著她投緣，望她安心住下，恪守宮規(guī)，早晚用心伺候皇上?！?/p>

“是，娘娘?！?/p>

云舒應(yīng)下，遲疑一瞬，“娘娘，這禮是否太重了些？她方才……”

“就是要重。”

我打斷她，目光掠過遠(yuǎn)處層疊的琉璃瓦“越重，才越顯得本宮‘賢德’，也越能讓她……和某些看著的人，安心?！?/p>

或者說，越能讓她們麻痹。

云舒立刻明白了：“奴婢愚鈍，這就去辦。”

我轉(zhuǎn)身，慢慢往回走。

宮道長長，紅墻巍巍。

趙月凝此刻在做什么？

是對著系統(tǒng)驚慌失措？

還是對著我送去的厚禮疑神疑鬼。

猜測我這“老”女人是在向她示好，還是在炫耀示威？

她那張漂亮的臉蛋下，腦子恐怕正亂成一團(tuán)麻吧。

真好。

我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帶著初夏花卉的甜香和宮墻特有的、冷冽的塵土氣息。

這局棋，我才剛剛開始落子呢。

我的好“妹妹”，你可要……撐久一點(diǎn)。

4

長春宮后殿，趙月凝對著那滿桌流光溢彩的錦緞和那套沉甸甸、做工精巧的赤金頭面，神情有些奇怪。

送賞的太監(jiān)剛走，殿內(nèi)只剩下她和內(nèi)務(wù)府分給她的小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