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2頁）

小太監(jiān)磕頭請罪，二皇子性情溫和，并未追究。

麗妃只當是意外，暗罵一聲晦氣，籌劃著下一次。

她不知道，那小太監(jiān)，是很多年前，我用一次撿漏的【識人之明】（趙月凝選了【讀心術(shù)（一次性已用）】）挑出來，又讓【忠心侍女】暗中觀察培養(yǎng)，一步步送到二皇子身邊的。

他或許不夠機靈，但足夠謹慎忠誠。

我更不知道的是，在那碟點心被打翻的前一刻，我意識深處那最后一次【危險預知】，輕微地悸動了一下，旋即平復。它像一道無聲的警報，提醒我危機擦肩而過，但也同時意味著，這最后的保命符，耗盡了。

但我并不慌亂。

十幾年經(jīng)營，我撿漏的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獎勵，早已被我像種子一樣撒出去，默默培育成了屬于自己的力量。

【初級兵法】（趙月凝選了《霓裳羽衣曲》全譜），我融會貫通，

影響了二皇子的師傅和伴讀們的思路，讓他們在演武和沙盤推演中總能冒出些新奇有效的點子，逐漸在年輕將領(lǐng)中積累了聲望。

【賬目管理精通】（趙月凝選了【過目不忘（三個月）】），我用來梳理了自己名下幾個皇莊和暗中扶持的一些商鋪，積累了豐厚的財力，這些錢財化作無聲的溪流，滋養(yǎng)著需要的地方。

【溝通技巧】（趙月凝選了【歌喉婉轉(zhuǎn)】），這讓我能更有效地與那些對趙家勢力不滿、或忠于皇室正統(tǒng)的朝臣家交往。

從她們口中得到許多碎片信息，拼湊出前朝的動向，也能適時地表達關(guān)切，維系一種微妙而牢固的聯(lián)系。

甚至最早那個【忠心侍女】，如今已是我宮中得力的掌事姑姑，她又為我物色培養(yǎng)了一批絕對可靠的下人，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悄然覆蓋了宮闈的許多角落。

這些力量，不強悍，不張揚，甚至不起眼。

它們無法助我直接扳倒圣寵正濃的麗妃，也無法讓我的兒子們立刻獲得壓倒性的優(yōu)勢。

但它們是一張兜底的網(wǎng)，是一層護身的甲。

我從未明確要求孩子們?nèi)幠莻€位置。

五個皇子，我只告訴他們，無論想做什么，母親總會支持你們。

若想翱翔九天，這些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若只想平安喜樂，這些也能護你們周全。

而現(xiàn)在，麗妃的毒手，已經(jīng)毫不掩飾的伸向了我的孩子。

打翻的點心，只是一個開始。

我坐在窗邊，看著庭院里正在練劍的二皇子，身影矯健，目光銳利。

他又長高了些，越來越有他父親年輕時的影子。

云舒悄步進來，低聲道：“娘娘，查清了，長春宮小廚房的一個幫廚，收了麗妃身邊大宮女娘家兄弟的銀子。”

我端起茶杯，吹開浮沫，熱氣氤氳了視線。

“把人控制住，證據(jù)留好。暫時，不必聲張?！?/p>

“娘娘？”云舒有些不解，“她這次敢對二皇子下手，下次就敢……”

“我知道?！蔽掖驍嗨?，聲音平靜，“讓她繼續(xù)?！?/p>

“讓她繼續(xù)？”云舒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