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工作人員出示了米亞的證件,在狗籠里,見到了因驚嚇過度瑟瑟發(fā)抖的米亞。
它眼中寫滿了恐懼,無論宋昕伊怎么哄,它都不理。
祁凌桉更是在一旁低聲誘哄,它也視而不見。
直到見到我,它眼睛瞬時亮了。
直接從籠子里跳出來,巴巴地跑過來,像從前一樣蹭我的腿,想得到我的安撫。
我沒有摸它,也沒再多看它一眼。
只是把東西遞給宋昕伊:“這是米亞的疫苗證和身份證,還有以前寫的注意事項,全交給你了。”
做完這件我就要走。
祁凌桉上前一步來攔住我,他面露不愉。
“昭昭,你還要賭氣到什么時候?”
“米亞是因為找你才跑出去讓人以為是流浪狗舉報,它身上那么多傷,你抱都不抱它一下,你到底有沒有心?”
其實我不是沒想過米亞的。
我在黑莓牧場看到肆意奔跑的邊境牧羊犬時,就想到了米亞。
我想起了它脖子上帶攝像功能的項圈,就是為了防止它走丟。
可當我點開查看,看到的是它惡狠狠咬爛我給它買的衣服,卻俯身讓宋昕伊給它戴上它最討厭的蝴蝶結(jié),對她搖尾巴示好。
想到這里,我淺吸了口氣。
“我已經(jīng)不是它的主人了,它的一切都跟我無關(guān)?!?/p>
這話讓祁凌桉莫名恐慌。
他冷著臉從包里,拿出兩張離婚證,一張是他的,一張是宋昕伊的。
沉著臉遞到我面前。
“如你所愿,我現(xiàn)在和昕伊已經(jīng)離婚了?!?/p>
他頓了一下,似乎在等我的悔悟。
“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領(lǐng)證結(jié)婚,明天是七夕,要領(lǐng)證的人肯定很多,我們現(xiàn)在去排隊,做第一對新人?!?/p>
說話間,跑腿送花的外賣員匆匆趕到。
祁凌桉信手接過那束艷俗扎眼的紅玫瑰,遞到我眼前。
他看著我,好像在說臺階已經(jīng)給我,我該下。
然而我卻抬手把他的花輕輕揮開,語氣輕淺,像冰凍的湖,巨石砸進也再無漣漪。
“我不喜歡紅玫瑰?!?/p>
“就像,我已經(jīng)不喜歡了你一樣?!?/p>
我撤步往后走去,紅底黑色高跟鞋踩在零落在地的紅玫瑰花瓣上,沒有絲毫停留。
祁凌桉看著碎落一地的紅玫瑰,還有我不回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