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第3頁）

方展笑：“不排除有這一方面的原因，但我確實希望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p>

“那為什么你沒有做你想做的事情？”乖乖學(xué)法的乖兒子。

“學(xué)法律本來就是我自己的選擇，只不過剛好跟媽媽的想法重合?！?/p>

從前小沒能力反抗，現(xiàn)在有能力了卻還是跟從前那么畏縮。方展比席月萍高了一個頭，方晚也比她高了些許，也仍然會在在席月萍不自覺的拔高音量中而縮緊肩膀，垂眸挨訓(xùn)，就跟小時候一樣。

畏懼從小養(yǎng)成，如同本能，就像方晚以前小學(xué)暑假作業(yè)要求寫日記，每天都寫，還會被席月萍檢查，她覺得不好就得重新寫，在連續(xù)寫了一個月的‘7’之后，轉(zhuǎn)頭到了八月份，那個‘8’她總是肌肉記憶先行大腦一步做出反應(yīng)寫下‘7’，一個星期之后才適應(yīng)過來。

就像人類馴化狗，也許他們也在潛意識中被席月萍‘馴化’。

可不就是馴化嗎？不聽話就罵就打，沒飯吃，哪怕長大了不會動手了，說是要講道理了，可是席月萍氣急站起來那一刻，方晚都會本能地縮頭抬手擋住。

方展嘆息，細不可聞。

他想跟她聊聊她的夢想，就是上次在小叔公大壽上說的那個‘農(nóng)民’，但方晚突然興奮地用手肘頂他：“快看快看！”

方展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是一對小情侶牽著手在三樓，然后進了一家衣服店。

“你同學(xué)？”

“對啊，上次還跟同桌說他們倆個在一起了，這次還是第一次看見。”

兩個人又去電影院，里面人滿為患，排隊都排了很多，有男人受不了，靠在門邊抽煙。

方展把她拉到邊上，淡淡的煙味很難聞：“要不要回去看？反正都是老電影，我在電腦上找找資源?！?/p>

“行吧，但是可樂爆米花你得給我買兩份?！?/p>

“小饞貓，每次都吃不完還買，不長記性。”方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但他還是買了兩份，超大份的那種，讓害羞的小姐姐挑了糖覆蓋多的。

兩個人回去的時候還在小區(qū)門口的小賣部買了一根火腿腸，到單元樓門口時聽見喵喵叫，一只小橘貓冒出頭來在方晚腳底下倒地撒嬌。

方晚心腸很軟，喜歡這種萌寵，只是席月萍不喜歡，掉毛多，難得打掃。

她跟方展一起蹲下，把剩下的火腿腸撕碎喂給它吃。

太陽開始落幕，紅霞霜滿天。

小貓吃的很開心，方展看著她，方晚眼里流動著很溫柔的光彩，柔和得仿佛能包容萬物，當(dāng)方晚也笑眼靈動地偏頭看他時，兩個人就這么自然地接吻。

到后來記憶逐漸被淡忘，翻來覆去回想時，她只記得那晚的晚霞非常美，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