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雙眼猛的睜開,沒有焦距的豎瞳周圍布滿血絲,漆黑的鱗片順著下顎朝四周蔓延,精神圖景被異物入侵激起他本能的反抗,帶動捆綁他的繩索,整個病床劇烈抖動,發(fā)出可怕的吱呀聲。
紅色的閃光伴隨著刺耳的警報響徹房間。
工作人員全副武裝沖進來,訓(xùn)練有素的給哨兵注入高濃度鎮(zhèn)定劑,剩下的幾人將癱軟在地的阿曼達迅速扛出治療間。
“安撫失敗了,阿曼達已經(jīng)是最溫和的a+向?qū)Я?。”白塔治療部司長目送向?qū)щx開,睫毛微垂,金色的卷發(fā)都顯得暗淡了不少:“還不如不治呢,萬一又惡化了還得送回去?!?/p>
她憂愁嘆氣:“
s級向?qū)Ь湍菐孜唬€因為各種原因無法進行安撫,s級以上的哨兵們只能靠自己撐著,撐到最后也就那幾個結(jié)果,唉……高級向?qū)г趺淳瓦@么少?!?/p>
一旁的好友摟住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回走:“別想這么多,先休息吧,你也折騰了一天了。“
“我睡不著。“司長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樓上還有一位呢,那位如果沒有好轉(zhuǎn),過兩天也要送去黑塔觀察室?!八嘀凶鳂罚骸斑@位如果也惡化了,他們倆倒是可以搭個伴蹲一間,反正認識,關(guān)系我看也不錯……“
“惡魔見了你都得喊老大!“好友嘴角抽搐:“你管那叫關(guān)系不錯?算了不說了,都回去睡覺!”
簡悅換上睡衣,坐在床邊,從口袋里掏出白天打掃觀察室撿到的鱗片,放在手心把玩。
如她所料,連著兩天清理同一間觀察室,只不過第一次是一只失去理智在籠子里發(fā)瘋的冷血獸類,第二次那個籠子已經(jīng)空了。
果然,他就是那個被送回去的哨兵。
他的離開,和自己的那個夢有關(guān)么?
簡悅沉思,黑色鱗片在指尖靈活的翻轉(zhuǎn),在某些角度泛出奇異的金屬光澤,淡淡的腥氣伴隨香味涌入鼻腔,她忽然嘶了一聲,把鱗片扔在桌上,端詳蒼白的手指。
鮮紅沿著血線涌出,凝成一小串血珠,簡悅伸出舌頭舔掉,翻身上床關(guān)燈閉眼一氣呵成。
兩次都被劃傷,自己和那鱗片犯沖。
迷迷糊糊地想著,簡悅呼吸逐漸平穩(wěn)。
然后她又醒了。
并且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張病床邊,床上躺著一個四肢被束縛,上半身裸露的有著漂亮腹肌的男人。
這個男人有些眼熟。
簡悅不動聲色的垂眸思考,半響撩起眼皮,一雙暗金色的雙眸對上。
“你是……白塔派來的新向?qū)???/p>
低沉的嗓音回蕩在不大的空間,帶著一絲沙啞的磁性讓簡悅耳朵微微酥麻,她凝視著對方的眼眸,胃部涌上了熟悉的饑餓感。
她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大腿貼上病床冰涼的欄桿。
這個哨兵看起來……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