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我已經(jīng)猜到是沈靖遠(yuǎn)。
女兒微微仰頭,斜著眼瞧我,像瞧一只狼狽的落湯雞。
“媽媽讓新新畫在上面的,她說你要是不聽話,她就懲罰你,不讓你當(dāng)我爸爸了!”
我冷哂一聲:“是嗎?”
我的心越發(fā)涼透。
林溪就是在這時進(jìn)來的,她擦著頭發(fā),視而不見女兒對我的冒犯。
以一貫平時命令的口吻對我說:“我過兩天要出差,你幫我收拾下行李?!?/p>
我沒動,淡聲道:“我在很認(rèn)真的和你提離婚。”
林溪很明顯愣了一下。
微涼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帶著深究,隨之又轉(zhuǎn)為不耐。
“不就一塊手表?我把錢轉(zhuǎn)給你,你自己去買?!?/p>
我的微信‘叮’了一聲,封頂200塊的紅包映入眼簾。
眼中酸澀,我忽的笑了。
林溪很有錢,有錢到她的消費單位以萬元計。
可她卻用200塊打發(fā)我。
我收下了這個紅包,轉(zhuǎn)回191元,抬眼時,眼底只剩下冷漠。
“離婚只要9塊工本費,剩余的財產(chǎn)離婚時分割吧?!?/p>
她像是聽到了一個冷笑話般,冷笑了下:“離婚,你確定?”
四目相對,沉默在我們中間凝固。
“爸爸不聽話,媽媽你懲罰他吧!”
女兒突然抱住林溪的胳膊搖晃起來。
林溪冷倦收回目光,一言不發(fā)抱起女兒離開了。
不一會兒,我就收到了她發(fā)來的律師名片,接著是寥寥幾個字——
【跟我律師去談?!?/p>
我呼吸有些發(fā)緊,手指按在換行鍵上,空白布滿了編輯框。
我在想,人生有沒有一鍵清零鍵呢?
許久,我回了她一個字。
【好。】
我主動加了她的律師,表明來意。
第二天我的好友驗證還沒通過,而昨夜,林溪睡在了書房。
我下樓時,她正在衛(wèi)生間,照著鏡子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