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我鼻尖一酸。
在王府被扒衣羞辱時沒掉的淚,此刻卻因為趙珩的溫柔差點落下來。
換上軟緞寢衣時,我盯著袖口繡的玉蘭花發(fā)愣。
這料子滑得像流水,輕輕一碰就簌簌作響,和我穿了三年的補丁道袍天差地別。
趙珩見我拘謹?shù)財n著衣襟,突然笑了:“不合身?我讓尚衣局再做新的?!?/p>
“不是?!?/p>
我連忙搖頭,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繡花,“就是太好看了?!?/p>
他走過來替我系好腰帶,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我的腰側(cè),我像被燙到似的縮了縮。
他低笑出聲,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以后好看的衣服會有很多,你值得最好的。”
趙珩將我摟在懷里,我能聽見他沉穩(wěn)的心跳。
“還疼嗎?”
他低頭吻我的發(fā)頂,聲音里帶著倦意卻依舊溫柔。
我往他懷里縮了縮,鼻尖蹭到他的衣襟:“不疼了?!?/p>
其實膝蓋和額頭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但被他這樣抱著,那些疼就好像霎那間消失了。
他握著我的手,聲音極輕,“我說過會娶你,就一定會。”
“為什么是我?你是太子,本該娶名門貴女”
“沒有為什么?!?/p>
他打斷我,指尖抬起我的下巴,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
“從你把破棉襖給我披上,把窩頭分我一半的時候,就只能是你了?!?/p>
宮燈的光暈里,他的眼神亮得像星星。
我突然想起鄉(xiāng)下冬夜,我抱著凍僵的小狗坐在柴房里,那時總盼著天上能掉個神仙救我們。
原來神仙真的會來,只是他來得晚了些,卻帶著足夠的溫暖,把我前半生的寒冷都一點點焐熱。
迷迷糊糊要睡著時,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輕聲說:“清槐,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