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年笑著看著他,眼底劃過一絲的詭譎:“你沒?。磕悄銥槭裁匆鴺??”
陸堯川聽到這話,眉頭皺起:“你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要跳樓?”
季余年目光深深地看著他,似乎想從他臉上的微表情看出一絲他在裝的可能性,可是也不知是他演技太好,還是真的不記得那么回事,他簡直毫無破綻。
人們說,不要在學(xué)心理的人面前說謊。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的那一幀表情會出賣你。
陸堯川見他不說話,再次開口:“我不是想跳樓,我是老是夢見跳樓,我……夢見我從25樓跳下去了?!?/p>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季余年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的左眼不正常地眨了一下眼睛,通過這一個小表情,他看出來了,陸堯川第二句話在說謊……
他不是夢見自己從25樓跳下去了,那他是什么?
“那你昨天晚上為什么要跑到樓頂?shù)年柵_上?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如果不是陸映容,你可能就真的從樓上跳了下去。”季余年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帶著試探的成分,他掏出一張白紙,計算著他回答的時間。
聽到這話的瞬間,心底猛地一抖,后背也克制不住地發(fā)冷。
“怎么可能,我不可能會跳樓!”
他這話說得極其篤定,一瞬間就連季余年都有些分不清真假。
陸堯川突然想起,上一次導(dǎo)員說他半夜起來爬到樓頂,當(dāng)時如果不是舍友林興誠的話,自己可能真的就從樓上跳下去了,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抓住了。
巨大的恐懼席卷著他的內(nèi)心。
“可是事實上就是,你昨天晚上推開了自己的房間門,一路走到了樓頂,最后如果不是陸映容,你可能真的就跳下去了,你知道嗎?”季余年感覺事情的進展有些不對勁。
陸堯川沒有接話,整個人宛如陷入了風(fēng)雪之中。
他大抵是病了,他開始害怕了。
如果有一天自己突然死去了,怎么辦?
越想忽然毫無征兆地落下了淚……
“我不記得了,怎么辦,我會死嗎?可是我不想死……”
季余年看著他突然落下來的淚水,舉手投足之間略顯無措。
“不是你真的不記得了?好嘛,不記得就不記得了,你哭什么?放心你不會死的……”
這時,陸映容剛好打完電話回來,一進門就看見陸堯川哭紅了雙眼,嘴里不斷地說著:“我會死嗎?可是我還不想死……怎么辦,為什么我……”
他語序都有些不清楚了。
“季余年,你在干嗎,他怎么哭了?”
“我就是問了幾個很正常的問題,我也不知道,真不是我欺負他了?!?/p>
陸映容明顯不信,就在陸映容還想做什么的時候,陸堯川抱住了陸映容,喃喃的說道:“哥,昨天晚上,我是不是真的去了頂樓,我是不是真的還要跳下去?”
陸映容后背一僵,溫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有些詫異地開口。
“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陸堯川面色難看地點點頭,這到底是為什么。
季余年覺得有些不對勁,最后從懷中摸出一塊懷表,帶著陸堯川走向看診室的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