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帆和周梓難以置信,沈勇方如今的表現(xiàn),就如是陸軒的勤務(wù)員一般。又是端茶泡水,又是記錄陸軒吩咐的事情,還利索地出去辦事了!以前,沈勇方留給許帆和周梓的印象只有“不配合”和“懶惰”!
從陸軒的辦公室掃興而歸,估計陸軒聽不到的時候,周梓說:“許鎮(zhèn)長,這個沈勇方是轉(zhuǎn)性了嗎?以前在我辦公室的時候,讓他做點什么,他就支支吾吾、不情不愿。如今到了陸軒的下面,就這么勤快了?態(tài)度還這么好,簡直是唯陸軒的馬首是瞻啊!”
許帆搖搖頭說:“我看,沈勇方是一個很現(xiàn)實的人。以前在計生辦,還有你這個計生辦主任,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提主任,更別說進(jìn)班子了??扇缃耜戃帉⑺岚螢樾麄鞲墒?,他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中層干部了。再向上跨一步,就能進(jìn)領(lǐng)導(dǎo)班子!他一下子看到了希望,感覺工作有了動力,也可以理解!”
聽到這話,周梓的心里微微有些不爽了,對副鎮(zhèn)長許帆說:“許鎮(zhèn)長,你也幫我向上面說說啊,我這個計生辦主任也任勞任怨干了這么多年了。可組織上還沒考慮我?。e哪天,沈勇方提拔了,我卻還沒提拔,到時候,我真不知道自己的臉往哪里擱??!”許帆安慰說:“找機(jī)會,我會向領(lǐng)導(dǎo)推薦你的。應(yīng)該快了,別著急?!?/p>
話雖這么說,但許帆也不知道這個機(jī)會在哪里,更不知道周梓什么時候能得到提拔。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
等許帆和周梓走了之后,陸軒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關(guān)于用車的事。陸軒就走向了組織委員干嘉棟的辦公室,在門上敲了兩下:“干委員,這會兒忙不忙???”
干嘉棟正打算下班,看了一眼陸軒,冷冷地說:“忙??!”也不請陸軒坐下來,更沒有問陸軒有什么事。陸軒也有心理準(zhǔn)備,他來都來了,事情肯定要說完才走,就道:“耽誤干委員兩分鐘,我說完就走?!备杉螚澱局鴨柕溃骸澳阏f吧,有什么事?”
“就是用車的事情。”陸軒聲音還是頗為溫和,“鎮(zhèn)上安排了一輛車子,給組織委員和宣傳委員合用,也就是你和我兩人在工作上合用一輛車。但到目前為止,我都沒用到過車。這個情況,不知道干委員了解嗎?”
干嘉棟道:“我不了解啊,我還以為你不需要用車呢?!备杉螚澗谷皇缚诜裾J(rèn),把責(zé)任撇得一干二凈。但是,陸軒也沒有生氣,因為生氣解決不了問題,他只是笑笑說:“原來干委員不知道我也需要用車??磥?,我們之間有信息不對稱的地方。那正好,今天我就當(dāng)面和干委員說一聲,我工作上也需要用車。主要是三個時間點,早上需要接,晚上需要送。中間也需要用車,早上8點半到下午4點半一共8小時,我也不多用,就用4個小時,其他都是干委員用。你看怎么樣?”
干嘉棟對這個方案自然不滿意:“哪有分得這么清楚的?有時候我出去辦事,4個小時根本回不來?!标戃幮χ溃骸案晌瘑T要去哪里辦事?區(qū)外?還是市外?一般情況下,我們這些鎮(zhèn)上的黨委委員,到區(qū)里辦事比較多,到市里就比較少了,一個月也就一兩次。只要是在全區(qū)范圍內(nèi),哪個地方2個小時內(nèi)回不來啊?這種情況應(yīng)該很少?!备杉螚澆粣偟氐溃骸昂苌?,但也還是有的嘛!比如說遇上堵車怎么辦?”
“這也好解決?!标戃庮^腦一動,說,“反正,除了早晚接送,我們就劃分每人一天用4小時。要是干委員你今天用了5小時,那就等于欠了我1小時,明天或者哪一天我就可以把這欠我的1小時用了。這樣一來,大家誰也不欠誰的?!?/p>
干嘉棟沖陸軒搖搖頭說:“你去問問其他班子成員,哪兩個合用的,會分得這么清楚?”陸軒微笑著道:“的確,恐怕是比較少。但是,他們的情況和我們不同。他們用車,相互之間都比較謙讓和體諒。然而,我們之間,恐怕干委員想的是最好一個人用吧?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陸軒索性把話給講清楚。對待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或是明顯要沾自己便宜的人,陸軒只能把界限給他劃清楚。
干嘉棟猛地瞪著陸軒,問道:“陸軒,到底是誰給你的底氣?敢和我爭這爭那?你難道不知道,我爸爸是誰?。俊标戃幟黠@感覺到,干嘉棟要用他老子來壓自己了,道:“我知道啊,干委員的爸爸,是江南區(qū)長干永元吧?!备杉螚澨鹣掳?,目光故意做出俯視的神情:“那你對我的態(tài)度,是不是應(yīng)該改善一下?”
陸軒微微搖頭,笑著問道:“干委員,那你知不知道,我的爸爸是誰?”干嘉棟一怔,還真回答不上來:“不知道?!标戃幘偷溃骸澳敲矗晌瘑T你真的得去好好了解一下。我言盡于此,總之明天我要正常用車。再見!”
說著,陸軒就走出了干嘉棟的辦公室。
看著陸軒離去的背影,干嘉棟有些發(fā)愣。陸軒的爸爸是誰?難不成也很有來頭?也是領(lǐng)導(dǎo)?可是他干嘉棟怎么從來沒聽人說起過?其實,陸軒本想對干嘉棟說,“我老爸,是一個農(nóng)民。赤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老爸是區(qū)長,那又如何?!”但是,最后陸軒還是沒把話說得這么明了,還是讓干嘉棟去猜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