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在這個人氣不怎么旺的村子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碰上一個人。陸軒就掏出手機,找到了卿飛虹給他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雖然信號不好,但總算也是通了?!拔?,是誰啊?”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用的也是當?shù)氐姆窖?,但陸軒總算聽出了意思,而且對方應該是年輕人。
陸軒就回答道:“是卿飛虹家嗎?”對方也改用了普通話說:“是啊,你是誰?”
終于算是找到了,陸軒忙道:“我是卿飛虹的同事,來幫助接念念的!”對方有點興奮地說:“你們到啦?我姐和我們說過啦!你們現(xiàn)在哪里?”陸軒道:“剛剛過了村口的那座橋,已經(jīng)開到村里來了。我看到前面,有一棵大香樟,我們到那里等你怎么樣?”
陸軒目之所及,那邊有一棵大樹,枝椏撐開,猶如巨蓋,給四周也留出了一塊空地,下面還有一些石凳。應該是夏天,村上的老人小孩乘涼的地方。
對方說:“好好,車子就停在樹下吧。我們家就在對上來的山坡上,但是車子開不上來!我這就來接你們!”陸軒說:“那我們就在這里等!”
何立把車子停下,陸軒就下了車。何立提醒道:“陸委員,要不還是坐在車上吧,外頭臭!”陸軒笑笑道:“今天坐了這么久的車,腰都痛了!我還是下車,站一站,活動一下。而且,這香樟樹下,空氣還行!”
何立也就下了車,來到了陸軒的身邊。這正月里傍晚的空氣,冷冷的,在香樟樹下,是清新一些,但時不時還是飄來難聞的臭味。陸軒就掏出香煙,遞給何立一支,何立掏出打火機,給兩人都點上。抽了一口,何立笑著說:“香煙就是香啊,這么一來,糞臭都聞不到了!”陸軒哈哈一笑:“抽煙有時候還是有好處的!”
這個時候,從民居之間狹窄的斜坡上,沖出來一個年輕人,看起來只有二十二三歲的樣子。身穿短棉襖、灰色長褲,腳踏一雙運動鞋,看上去都是新的,應該是過年才穿的衣服,但款式還是有點老土。
“你們就是我姐姐的同事吧?”年輕人還沒跑到他們身邊,就問了一句。陸軒回答道:“沒錯。我們就是。我叫陸軒,這位叫何立?!蹦贻p人說:“我叫卿飛渡,卿飛虹是我姐姐。”陸軒遞給他一支煙:“抽煙?”卿飛渡下意識地伸手要接,但又在半途停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還是算了,我不抽了,我姐姐不讓我抽?!?/p>
這年輕人身材高瘦,雖然是山里人,膚色竟然和卿飛虹一樣白皙,可能這就是基因遺傳了!他說話,挺有一種山里人的憨厚,似乎比卿飛虹老實,而且有些怕他的姐姐。陸軒就笑笑說:“我不跟你姐姐說就是了?!鼻滹w渡就笑著說:“那好,謝謝了?!闭f著從陸軒的手中,接過香煙,何立幫助他點上。
卿飛渡抽了一口,熟練地吐出來,說明他是會抽煙的!陸軒又問:“念念怎么樣?”卿飛渡說:“今天早上開始發(fā)燒了,到現(xiàn)在額頭還是很燙?!标戃帗?,就道:“我們?nèi)タ纯础!鼻滹w渡說:“那就跟我來吧。車子就留在這棵香樟樹下吧,這可是我們村上的百年古樹,保護著我們村子。你們的車子就放心留在這里,沒有人會動的!”
陸軒點頭說“好”,跟著卿飛渡沿著屋子與屋子之間的斜坡,往上走!兩邊的屋子,大部分是土坯房,但也有灰磚結構的,還有兩層的樓房,可見村上人的條件各不相同。
一會兒到了一棟兩層樓的別墅前面,琉璃瓦、馬賽克墻,大陽臺、小院子。這棟樓地勢高,居高臨下,估計可以直接望見前面的溪澗。
好一棟農(nóng)家別墅,估計卿飛虹的錢都給老家造房子了,所以現(xiàn)在手頭也沒什么錢,只能住單身公寓了!
卿飛渡說:“這就是我家了,請進來吧!”陸軒剛說一句“好”,就聽到里面念念的聲音傳出來,“陸軒叔叔,是您來了嗎?”這聲音聽上去很興奮,又有點虛弱,陸軒心里一緊,“念念,是我來了!我來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