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兵馬上說:“不、不,主要是黃委員賞了這個機會?!标戃幮南?,自己花錢請人家來吃飯,嘴上還要感謝別人,這雖然是有些奇怪,但是當大家都這么說話的時候,你也就不覺得奇怪了。要是村里的某個平民百姓,想要請鎮(zhèn)上的組織委員吃個飯,還真不一定請得到。
謝兵也是因為自己是村民委員,才能安排這頓晚飯,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還真得感謝黃立克。如今謝兵只是村民委員,他肯定也想以后能當支部副書記、村主任,那就必須和黃立克搞好關(guān)系了!這應該就是謝兵要請這頓飯的原因之一了。
陸軒開頭喝了三盅,就感到酒意已經(jīng)上頭,所以接下去在別人推杯換盞的時候,他就一個勁兒地吃東西,肚子里多填點吃的,就不容易醉。感覺自己恢復了一點狀態(tài),陸軒去敬了一圈酒,反正早敬是敬,晚敬也是敬,這個禮還是要到位的。等敬完之后,陸軒就靠在椅子里不動了,溫開水倒是喝了不少。
錢之江、徐向東、謝兵今天是主力,敬了黃立克和兩名工作人員很多杯,估計他們每人也有三四兩的樣子。錢之江想讓陸軒也沖一沖,可陸軒說:“我差不多要醉了,再喝要吐了?!币郧斑@種喝酒的飯局,錢之江不怎么帶陸軒出來,也不知道陸軒的真實酒量,要是把他喝吐了,也是一個麻煩,便沒再逼他。
黃立克吃飽喝足,想到明天還要抓緊把《駐村干部考核辦法》弄出來,今天不能喝高,便說:“今天喝得很好,但明天還是工作日,大家也別喝倒下了,不然明天一天沒精神。我們就到這里結(jié)束。”
錢之江說:“那我們把杯中酒全部喝了?!秉S立克站起來道:“錢書記說的沒錯,這洋河酒也是名酒,我們可不要浪費!來,干了!”大家也都起身道:“干了!”錢之江說:“今天吃了羊鍋,以后就是‘羊鍋兄弟’!”“為‘羊鍋兄弟’干杯!”
等喝完酒出來,陸軒感覺空氣的味道和平常都不太一樣了,冷冽之中好像也增添了酒味。黃立克對陸軒說:“你跟我們一起走吧?”錢之江說:“黃委員,陸軒坐你們的車,就太擁擠了。我負責送回去,你們先走吧,寬敞一點?!?/p>
“那這樣,索性再寬敞一點。你們先回去吧?!秉S立克對兩位工作人員說,“我和陸軒讓錢書記的車子送了?!眱蓚€工作人員也意識到,黃立克可能有話要和陸軒說,就說:“那好,我們先回去了。黃委員,明天見。”鎮(zhèn)上的車子,載著兩名工作人員走了。
一會兒之后,錢之江叫的駕駛員也到了,錢之江對駕駛員說:“把黃委員和陸軒安全送到!”駕駛員說:“錢書記,你放心吧!”錢之江在車窗外,對黃立克和陸軒揮手。黃立克說:“老錢,今天謝了!”至于之前,錢之江在《駐村干部考核辦法》上面沒提什么建議,已經(jīng)變得不重要。
錢之江說:“黃委員,你常來。你來得多,我們村里的干部才有成長??!”黃立克笑著道:“你這個老錢,知道了,你也早點回去!”陸軒也說:“錢書記、徐主任,明天見啦!”
車子開動,黃立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陸軒聊天,問了陸軒大學里的情況,又問了陸軒和卿書記是什么時候認識的,還問了陸軒的親戚里有沒有當干部的等等。陸軒頗覺奇怪,自己到鎮(zhèn)上也三年了,黃立克從來沒有這么關(guān)心過自己的情況。
陸軒明顯感覺到,黃立克有套自己話的嫌疑。陸軒也就虛虛實實、是是而非地回答了一下,至于和卿飛虹的關(guān)系,特別是這兩天其實都在她家里留宿的事情,自然絕口不提。否則,恐怕在鎮(zhèn)上都會引發(fā)軒然大波!
但是,陸軒也知道,黃立克今天之所以趕到村里搞測評,和卿飛虹大有關(guān)系。卿飛虹一早就對自己說過,考核稱職的事情,今天就幫助他搞定。
陸軒今天參加了測評和談話,但是到底能不能稱職,還不清楚。
于是,陸軒就問:“黃委員,這次我的考核能稱職嘛?”黃立克說了一句“能”,但因為駕駛員在,也就沒多說。
黃立克也住在城郊的小區(qū)里,等車子到了小區(qū)門口,黃立克對陸軒說:“陸軒,你和我下來一下?!标戃幷f:“好?!弊岏{駛員把車停在路邊等一會。
下了車,黃立克和陸軒走到旁邊,然后對他說:“陸軒……你在村里的表現(xiàn),還是不錯的,我想給你一個‘優(yōu)秀’,你看怎么樣?”
“優(yōu)秀?”陸軒始料未及,“黃委員,能給我‘稱職’我就很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