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不知道?陸軒這個小伙子,就是太老實(shí)了嘛!從學(xué)校里出來已經(jīng)三年了,還是相信老實(shí)人不會吃虧??!”錢之江道,“還有呢,就是沒有關(guān)系、沒有靠山。所以,在官場上是不太能混得開的?!毙煜驏|道:“你這么說,倒也是的。不過,我倒是希望他能晚點(diǎn)走啊,這村里的事情,交給他,還是省心??!幫我們做了不少事呢!”錢之江也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基層做事嘛,還是需要這樣的人??墒穷I(lǐng)導(dǎo)不喜歡嘛,也沒有辦法。我呢,雖然聽說他可能要被‘辭退’了,但是他駐村一天,還是對他客客氣氣。我們都是老百姓出身,不能太勢利了嘛?!毙煜驏|說:“這個我同意的。到時候,陸軒真要被辭退了,我們村班子也請他吃個便飯吧?”錢之江道:“這個,徐主任你只要安排,我就參加嘛!”
“好。另外,今天晚上,王賓老板說請我們吃個魚,”徐向東說,“錢書記,你有空的吧?”錢之江問道:“去哪里吃???”徐向東說:“東潮魚莊啊,就是江邊。”錢之江說:“倒也不遠(yuǎn),那里味道不錯的。那就去吧。”徐向東說:“陸軒就不叫他了?!卞X之江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吃飯的事情,就算了,酒桌他也不太適應(yīng)。”
不久,廣告公司老板王賓,開著一輛紅色摩托車,后座上還綁著一個紙板箱子。他停下車之后,目光就透過窗子投入了陸軒的辦公室,朝他揮了揮手,扯開嗓門喊道:“陸書記!我來啦!”這是一個高個子大漢,也不算胖,臉色黝黑,恐怕和常年騎著摩托車四處跑生意有關(guān)。
陸軒也喊道:“王老板早啊,那你過來吧!”王賓說:“那我把箱子搬進(jìn)來!”只見他在外面,忙著將扎住紙板箱的松緊帶解綁,然后抱著箱子,從村部的大門轉(zhuǎn)進(jìn)來,大踏步走進(jìn)來,一把將箱子扔在了地上,說:“太重了!”陸軒笑道:“王總,你個頭大,這點(diǎn)東西對你來說,算什么?”王賓說:“不行、不行,昨天晚上喝高了,還沒醒呢!搬這點(diǎn)東西都累得不行?!标戃帉λ麄冞@種廣告工作,是有所了解的,就道:“飯局多嘛,就說明生意好嘛!”
王賓呵呵一笑說:“那也是,沒有飯局,哪來的生意。對了,陸書記,什么時候,我們一起吃個飯?我們還沒有好好喝過一頓呢!”陸軒道:“謝謝啊,以后再說嘛!”
王賓就知道,村主任徐向東應(yīng)該沒有邀請陸軒。他一邊說:“陸書記,你看一看,這些橫幅,這些桌簽,這些紅包袋,還有這個背景布……怎么樣?要是你有不滿意的,等會直接跟我說,我立馬去換掉或者改掉!你慢慢看,我先去書記、主任那里發(fā)根煙!”說著,先將一支華煙,恭敬地放在陸軒的桌上。
陸軒笑著說:“你去吧。我先看看?!彼麤]想到,之前只是和王賓提出過一些大體的要求,把一些方案發(fā)給他看了看,他這么快把大部分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這廣告公司的動作倒還真是快。
今天本來是想和他談一談價格,要是談得攏,再讓他去做。然而,現(xiàn)在他卻把大部分東西先做了,等會價格談不攏怎么辦?但是,不管怎么樣,陸軒等會還是打算將這次的廣告費(fèi)壓在一萬以內(nèi),最好還能再壓一壓,能給村里省點(diǎn)錢,就省點(diǎn)錢。
陸軒看了這些東西,自然是有需要改的地方,但是大體都還不錯,接下去不用費(fèi)太大的勁了。這時候,王賓回來了,咧著嘴,爽氣地問:“陸書記,你看得怎么樣?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你就發(fā)話!”
陸軒給他遞煙,王賓擋了回去,馬上說:“我請你抽,我請你抽!”又給陸軒遞了一根煙。陸軒還是將自己的煙,遞給王賓一根:“不要客氣?!蓖踬e這才接了:“陸書記,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你一定要和我說,不要客氣,我接受任何批評!”陸軒說:“這幾個地方,要改一下……”陸軒認(rèn)真地對他提出來,然后說:“另外,王老板,這批宣傳資料,你多少錢能做?”
“這個……錢不是問題?!蓖踬e說,“陸書記,只要你給我機(jī)會,讓我做,我一定做好,錢你說了算!”陸軒笑說:“這不行,做生意嘛,總有個討價還價,不能我說了算。不然,我報的價格太低,讓你虧本怎么辦?”
“虧本我也做?!蓖踬e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這個人做生意,和別人不一樣,我做的不是生意,就做一個感情,做一份信任!所以,你現(xiàn)在給我多少錢都沒關(guān)系,先讓我把事情替你做了,到時候你看看滿不滿意?”
陸軒覺得這個王賓倒是確實(shí)有些與眾不同。這時,他的手機(jī)響起來,看了看是組織委員黃克立,陸軒忙接了起來。
“陸軒,你在哪里?”黃立克的聲音有些急促。
“黃委員,我在村里啊?!标戃幓卮?,“你要過來嗎?”
“不是?!秉S立克道,“你趕緊回鎮(zhèn)上一趟,到卿書記辦公室。你立刻馬上,就過來!”這火急火燎的,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陸軒只好道:“那我現(xiàn)在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