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河見李長纓臉色陰晴不定,笑著問道:“李部長,你這是怎么了?今天天氣這么好,怎么看你臉色有些陰沉啊?難道我剛才說的有什么不妥?”
李長纓連忙擺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唐區(qū)長,您說得都對。
只不過,我今天想向您匯報的干部調整方案,和您剛才提的想法,稍微有些出入。
我擔心,可能會讓您感到為難?!?/p>
唐城河聽了,眉頭微微一挑,饒有興趣地問道:“哦?那李部長不妨說說看,你的方案是怎樣的?”
李長纓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唐區(qū)長,我們初步考慮的是,為了適應城市東擴的戰(zhàn)略需要,橋碼鎮(zhèn)的領導班子需要做一些調整。
事實上,這也是鄧書記的意思,打算讓嚴俊同志擔任鎮(zhèn)黨委書記,干嘉棟同志擔任鎮(zhèn)長。
至于卿飛虹、陸軒和陳龍海同志,我們也會在其他崗位給予適當?shù)陌才??!?/p>
唐城河聽完,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深思的表情。
好一會兒,他才抬頭看向李長纓:“李部長,我想問一下,你們組織部用人的原則,是什么?”
李長纓愣了下,感覺唐區(qū)長如此問,肯定是別有用意,但一時間他又有些不好回答,就道:“不知道唐區(qū)長這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字面的意思??!”
唐城河道,“要是李部長沒聽懂,我可以再問得明白一點。
區(qū)委組織部用干部,到底是看實績,還是看關系?”
“這個……”
李長纓只好硬著頭皮道,“那自然是看實績??!”
“可是,你們這個方案,明明是看關系??!”
唐城河直接了當?shù)氐?,“比如,嚴俊是鄧書記的秘書,干嘉棟是江南區(qū)委書記的兒子。
他們到了如今的工作崗位上,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工作業(yè)績嗎?相比較而言,陸軒在分管工作上有兩次央視報道,這個誰能和他比?在征地拆遷中心工作中也是‘一等獎’,這個干嘉棟比得上嗎?還有,陳龍海是征地拆遷第一個完成任務的,在基層工作中一直表現(xiàn)出色、群眾基礎好,這點干嘉棟比得上嗎?還有,卿飛虹在鎮(zhèn)黨委書記崗位上,帶出了陸軒這樣的年輕干部,推動了宣傳工作上新臺階,并且在區(qū)委給出五一節(jié)前完成1-4號地塊征地拆遷的艱巨任務時,毫無怨言,堅決貫徹,并且順利完成,這是嚴俊可以比的嗎?要是按照實績來任用干部,嚴俊、干嘉棟沒有任何提拔的理由,除非區(qū)委組織部是按照關系用干部,恐怕卿飛虹、陸軒、陳龍海的關系就沒有那么硬了!”
區(qū)委組織部長李長纓臉上發(fā)燙,趕緊道:“唐區(qū)長,您言重了……”
“不,我說錯了?!?/p>
唐城河說,“就算是按照關系來用干部,陸軒的關系也不比嚴俊、干嘉棟差,一點都不比他們差!”
這話讓李長纓心口一悸,忙問道:“唐區(qū)長,您說陸軒的關系不比嚴俊、干嘉棟差?這是什么意思?。俊?/p>
唐城河露出驚訝的神色:“???李部長,陸軒的關系難道你沒有掌握?關于干部個人的情況,你們組織部掌握得不夠全面啊!”
李長纓一臉尷尬,問道:“不好意思啊,唐區(qū)長,區(qū)里領導干部好幾百,有些干部的情況,我們沒有全面了解,這是我們工作上的遺漏,請您原諒!
不知,唐區(qū)長是否可以給我透露一下?陸軒有什么強硬的關系???”
李長纓自然不想踢到釘板,因此非常希望得到這個消息。
然而,唐城河卻笑笑道:“我覺得,李部長有必要和陸軒同志談談心,然后親自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