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偉自然不愿意承認,他說:“陸委員,我沒有!”
今天是季偉稱呼陸軒為“陸委員”最多的一天,以前都直接叫他“陸軒”,或者不稱呼。今天,他發(fā)現(xiàn)問題嚴重了,陸軒似乎直接和他開戰(zhàn)了。這時候他才害怕了,下意識地就叫他“陸委員”。不過,為時已晚!
陸軒說:“季偉,你不承認沒關(guān)系,因為事實擺在那里。關(guān)于你駕照曾經(jīng)被吊銷的事,公安上一查就知道了。關(guān)于你和劉平、羅海一起虛開汽油發(fā)票的事,孫書記已經(jīng)對我說過,劉平和羅海在辦案點已經(jīng)把這個事吐出來了,他們還說,這都是你的主意!”
“不是!不是!這不是我的主意,”季偉立馬辯解道,“我只是一個駕駛員。這都是劉平的主意,他讓我去操辦,然后讓我和羅海幫助簽字,說羅鎮(zhèn)一定會批。分錢的時候,他們拿的是大頭,我只是拿小頭!”
這話一出,卿飛虹、陸軒、沈勇方都“哦”了一聲!干嘉棟、羅剛都面色發(fā)青。特別是羅剛,聽到季偉竟然說“羅鎮(zhèn)一定會批”,心頭更是十分惱火,這個季偉簡直是只豬啊,竟然把自己也牽扯進去!他喝道:“季偉你在胡說什么?我簽字審批的時候,向來十分嚴格!你們虛開發(fā)票,肯定是做了手腳,你們這種做法,違反財經(jīng)紀律,應該嚴懲!”
季偉面如死灰,又只能“這個……這個”地說不出順溜的話來。
卿飛虹接過羅剛的話:“羅鎮(zhèn)長,你說得沒錯。這種行為,應該嚴懲。季偉這個人,進入駕駛員隊伍的途徑本就不正,再加上曾被吊銷駕照,又伙同劉平、羅海虛開發(fā)票,這樣的人不開除,影響十分惡劣!干委員,你是組織委員,這個事情你會同紀委書記孫立英、分管辦公室的副鎮(zhèn)長許帆,一起處理好?!?/p>
干嘉棟朝羅剛看看,羅剛不想引火上身,也就不說話,干嘉棟只好說:“好?!?/p>
卿飛虹就對沈勇方說:“沈勇方,你和季偉先出去吧,讓孫書記、許鎮(zhèn)長來一下。”沈勇方立馬說:“是!”并朝季偉兜了一眼,說,“跟我出去吧。”
從小會議室出來的季偉,猶如腌了的菜,抬不起頭來。沈勇方說:“季偉,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以為干委員比陸委員重要,就幫助干委員刁難陸委員,可你現(xiàn)在看到了吧?出事之后,人家官二代幫你說一句話了嗎?沒有吧?以后,從鎮(zhèn)政府出去了,你至少還有一項開車的技能,以后好好開車,還是能混一口飯吃的!”
今天,季偉已經(jīng)見識過沈勇方的強硬作風,早上自己就是被他從駕駛室內(nèi)一手扯出來,毫無抗拒之力!所以,季偉也不敢頂撞沈勇方,只能說了一句“是”,就下去了。
沈勇方忙去孫立英的辦公室,把卿飛虹叫她去會議室的事報告了。孫立英說:“我馬上過去。”沈勇方道:“孫書記,還有一個事情,我想問一下。區(qū)里和鎮(zhèn)上在查劉平、羅海的時候,他們吐出的事情里,有季偉虛開發(fā)票的事嗎?”孫立英茫然:“沒有???為什么這么問?”沈勇方就把會上的情況說了。孫立英吃驚:“哎呀,陸委員給季偉吃了套路,季偉竟然自己承認了?!”
原來,孫立英并沒有和陸軒說起過,劉平和羅海將季偉招了出來。可是陸軒故意說是孫立英說的,季偉為推卸責任,就說不是他的主意,他只是操辦虛開發(fā)票。事實上這么一來,就等于是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孫立英道:“好,這個情況我知道了。這對將劉平、羅海案往深處查,確實大有好處!我去會議室!”
沈勇方又去通知了分管行政的副鎮(zhèn)長許帆。許帆沒有多說什么。
等孫立英、許帆到齊之后。卿飛虹就說:“好了,孫書記和許鎮(zhèn)長來了!主要的一個事,就是要開除駕駛員季偉……”
“等等?!绷_剛忽然發(fā)話,看著孫立英,“孫書記,區(qū)紀委在查劉平案、羅海案子的時候,提到了季偉的什么情況嗎?”羅剛還是心思縝密的,他懷疑陸軒之前說季偉那些問題,都是隨口胡謅的。
干嘉棟也盯住了孫立英,只要孫立英含含糊糊,那就說明陸軒剛才說季偉的問題,并非是紀委查出來的!
陸軒也是心頭一慌,羅剛果然是老狐貍,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他沒有時間和孫立英通氣,孫立英肯定不知道自己說季偉的那些問題??峙乱涣_剛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