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是說給羅剛、劉平聽的,你們兩位根本沒有替鎮(zhèn)黨委出力,也沒有替她這個黨委書記分憂。關鍵是,這本是劉平宣傳條線的事,他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然而,羅剛、劉平兩人就當作沒聽到,兩人趁卿飛虹不注意,交流眼神的時候,還閃過幸災樂禍的笑!
卿飛虹你不是和這個陸軒跑到盧部長那里去領了一個任務回來嗎?現(xiàn)在,看你怎么完成?!
卿飛虹說:“好了,那今天就這樣。錢書記、徐主任,這個‘百壽宴’雖然我們請不來央媒給你們報道,但仍舊是今年年底你們最重要的事情了!希望你們把它辦好。屆時,我也會過來。”錢之江說:“我們一定辦得紅紅火火、熱熱鬧鬧!”徐向東說:“我配合錢書記!”卿飛虹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不一會兒,兩輛轎車消失在了村道上。陸軒心想,央媒的事情搞不定,不知道卿書記將如何向盧部長交代?
陸軒也和錢之江、徐向東一起回到了村里,坐在辦公室的位置上,瞧著窗外枯干的田野和陰沉的天空,腦袋里搜索枯腸,是不是還有什么關系?然而,陸軒農(nóng)家出身,在體制內沒有太多的關系,他最多也就認識之江大學的老師。這個時候,陸軒才真正意識到了,在體制內想辦點事情,沒有人脈,是多么的尷尬和無奈!遇到事情了,沒人幫你,真是有一種叫天天不應的感覺!
陸軒想到了自己在大學里的輔導員鄒元亮,上次貧困生李沁被錄取,鄒元亮就幫了很大的忙。然而,這次情況不一樣,鄒元亮很有可能幫不上忙,但是陸軒還是給鄒元亮去了電話,把自己遇上的情況對自己老師說了。鄒元亮很想幫忙,但是他說自己一直在高校,當了幾年輔導員后來去了招生辦,與華京的央媒八竿子打不著,這個忙,是真的有心無力。
陸軒是有心理準備的,求人更不能強人所難,他說:“鄒老師,還是要謝謝你!有空我去看您!”鄒元亮說:“好啊,你隨時過來!我在大學里,除了招生季之外,其他時候都不是很忙?!标戃幒袜u元亮說了再見,掛了電話。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都用掉了,看來是真沒辦法了!
郁悶之下,陸軒從桌上的香煙盒子里摸出一根煙,走到窗口點上,將煙霧吐到窗外。
在華京,朝陽公園旁邊一家粵餐廳,一對母女正坐在卡座里。其中一位穿一件橄欖綠色v領羊絨衫,領口別致地系了一方小絲巾,另一位年輕的則是一襲領口有花邊的連衣裙,她們的呢子外套都脫了,搭在椅子上。這兩位就是梅灘村的老漢魏宗林的女兒魏秋瑩,和魏宗林的外孫女海馨。當招牌絕味魚頭上來之后,海馨一邊將上面的紅辣椒撥開,一邊笑著問道:“媽媽,今天怎么有空請我吃午飯?”
魏秋瑩道:“你明天不就要回臨江市,見你外公了嗎?”海馨點頭道:“是啊,怎么了?”魏秋瑩道:“今天晚上,我要加班,沒有辦法給你送行,所以改在中午,請你吃個飯?!薄坝惺裁捶愿?,盡管說吧!”海馨笑著,“沖著這絕味魚頭,你有什么話,一定會幫你帶給外公的。”
“這你還用問我嗎?”魏秋瑩道,“你肯定也知道。你的任務,就是勸你外公到華京來,和我們一起住!這小老頭,倔得很,就是不聽話!”
海馨一邊吃著魚,順便將魚骨輕巧地吐到小碟子里,一邊說:“這有點難。外公喜歡自由,到華京來被你管嗎?”“你別胡說,”魏秋瑩用筷子稍稍點了點她面前的小碟子,“我哪里管你外公了?”海馨笑道:“還沒管?外公喜歡拎著個酒瓶子,到處逛,你卻不讓他喝酒?!蔽呵铿摰溃骸拔也皇遣蛔屗染?,只是讓他正常吃飯的時候,喝一點,不要整天將酒瓶拿在手里,跟個酒鬼一樣!”
“我看,外公是酒仙,不是酒鬼?!焙\暗?,“你把他說成酒鬼,他還愿意來嗎?老媽,我問你?!?/p>
“哎!好吧,我退一步,你這次去,和你外公說,只要他肯來華京住,我不管他喝酒的事了?!蔽呵铿撜f,“我們家也夠寬敞的吧?不像有的家庭,一個小屋子里擠了七八口人。我們家里四個大房間,兩個都空著,你爸爸又經(jīng)常在外面,你外公過來,完全沒有問題。旁邊又是朝陽公園,他也有溜達的地方,有什么不好?”
海馨笑笑道:“條件自然是沒問題的,那,我去和他說說?!蔽呵铿搶⒁粔K紅胡椒脆皮叉燒,夾入女兒的碗里:“那么,讓你外公來和我們同住的事情,就交給你啦!”“不,媽媽,我不打保票?!焙\暗?,“外公,有他自己的想法。這次,我主要還是去看看他,此外就是去西子湖邊上玩兩天而已?!?/p>
魏秋瑩道:“行吧,反正你盡量勸他就是了!另外,你和你們臺里的領導請好假了嗎?”海馨道:“那是當然,有你這個媽媽,臺領導哪有不同意的?我們領導還說,讓我多請幾天,既然去了江東,就多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