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滴水（第2頁）

林聽只好挪動步子，下著最后一小段樓梯。

看到她后，旁邊戴眼鏡的值日生好意問了聲：“同學，現在是早讀時間，有什么事情需要離開教學樓嗎？”林聽沒看嚴律，支支吾吾解釋道：“我不太舒服。

”待她走近后，嚴律這才瞧見，眼前的少女唇色毫無血氣，臉上有些蒼白，連同腳下的步子也挪動得很小……嚴律收回視線，將手中的本子和筆遞給一起值日的男生，說了句：“你先去吧，我待會兒就來。

”戴眼鏡的男生多看了林聽一眼，接過本子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什么。

待人走后，嚴律才輕問：“你怎么了？”耳邊是各班傳來的讀書聲，倒襯得此處的樓梯口格外安靜。

這件事，對著嚴律，她有些不好意思說。

怕他看到，林聽只好盡量把身體的正面對著他，手依舊放在身后。

她眨了眨眼，不自在地說：“也沒什么，我沒事。

”但是她此刻毫無血色的模樣，以及底氣不足的聲音，全然不能讓人信服她沒有任何問題。

嚴律見她不說原因，也不好多問，只是遲疑道：“真沒事？要不要我陪你去醫(yī)務室？”陣痛再一次襲來，林聽咬住唇，低眸搖了搖頭，“不用了。

”“可我看你——”嚴律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說些什么，但面前的少女注意到他的舉動后，依舊戒備地背著手，甚至匆忙后退了一步，腰身輕碰上了后頭的樓梯欄桿。

她敞開的校服外套的拉鏈頭碰撞上金屬欄桿，發(fā)出清脆的叮叮聲。

像是被這聲音警醒，林聽愣愣抬頭……她這一退，兩人的距離瞬間被拉開。

注意到這個后，嚴律罕見地愣了一瞬。

隨即，他將邁出的腿收了回來。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他能夠感覺得到——她在躲他。

周圍的氣氛很怪。

穿過樓道的風吹動著兩人的頭發(fā)，帶來清晨的涼意。

過了片刻。

嚴律道：“如果你真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林聽動了動唇想解釋什么，內心掙扎幾番，最終還是默默地點頭，“好。

”見狀，嚴律垂眸抿唇，沒再說話。

他抬腿，從她身旁經過，看方向是往第二教學樓去。

林聽沒忍住偏頭看了眼，他的背影在無人的走廊上顯得格外醒目。

若是平常碰面，她應該會很開心，可現在，林聽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將視線收回來，她轉身往反方向走去。

肚子脹疼，她沒忍住彎腰，將手附在腹部，希望緩解一點。

林聽痛經有些厲害，嚴重的時候能疼到冒冷汗，不過幸好僅限于頭兩天。

她時常會羨慕夏螢，不會痛經，甚至還能活蹦亂跳，也不用忌口。

人在虛弱的時候好像更容易想太多，腦子里不知怎的，就回憶起剛才。

嚴律將邁出的腿收回去……他的背影在清晨的陽光里越走越遠……他們好像本來就不會認識的，那些相遇，的確有巧合，可更多的卻是她的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