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聽著秦溪月的花言巧語毫不動容,冷冷地說道:“哀家只是讓你去勸說明妃,又沒讓你做別的事情。怎么,秦婉儀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嗎?”
“若是別人,嬪妾自然愿意分憂,只是……”秦溪月幽幽嘆口氣,“太后娘娘有所不知,明妃十分厭惡嬪妾,我若是前去勸說只怕適得其反。若是太后娘娘依舊賦予嬪妾重任,嬪妾也愿意走一趟,但是就怕此行不能達到太后娘娘期望,讓太后娘娘失望嬪妾真是萬死難辭其咎?!?/p>
秦溪月不管怎么說,反正就是事情辦不成,有可能被宋云昭看透她受人指使,屆時肯定會拉太后下水。
太后若是不介意,她也愿意走一趟。
太后當然介意啊,她讓秦溪月做小卒子,就是不想自己丟臉。
“無用的廢物,還不退下!”太后怒了,她聽懂了秦溪月的話中之意,真沒想到如今秦溪月也敢不聽自己的話了。
秦溪月求之不得,即便是被太后罵也彎著腰接下來,行禮退下。
等出了壽慈宮,花楹的眼淚就落下來,低著頭跟在自家主子身邊,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頭啊。
“哭什么?”秦溪月輕聲說道。
花楹忙擦擦眼淚,“奴婢沒哭,就是被沙迷了眼睛。”
秦溪月沉著臉往前走,凝視著遠方慢慢說道:“我都沒哭,你也別哭了。被太后罵兩句算什么,總比去瑤華宮受折辱的好?!?/p>
花楹吸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憤,“當初太后娘娘讓您幫著安姑娘的事情難道忘了不成,若不是幫安姑娘,主子又怎么會跟明妃結(jié)下那么大的仇怨。太后娘娘心里清楚得很,卻又要您去瑤華宮,分明就是……”
花楹說不下去了。
秦溪月心想當初幫著安疏桐倒未必真的得罪了宋云昭,她跟宋云昭就像是并行的兩條線,永遠都不會交融。
她們想要的東西是一樣的,必然會有紛爭。
所以,如今水火不容也就不奇怪,只可惜宋云昭扶搖直上,而她卻原地踏步,而且娘家也一落千丈再無助力,她想要翻身何止是不容易。
秦溪月幼時就十分聰慧,她性子冷靜,做事有分寸,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會全力爭取。
但是,她這次分明爭不過宋云昭。
后來她仔細去想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對,讓皇上對她如此厭惡,等到后來父親告老還鄉(xiāng)她才明白了幾分。
皇上未必就是厭惡她,但是肯定不喜父親的所作所為。
皇上對她只是遷怒。
她只要這幾年安分守己,說不定還能有東山再起之時,畢竟父親已倒,自己無人庇護,她一個弱女子陷入這種境地,說不定能引起皇上的憐憫之心。
但是眼下肯定不行,她得靜等時機。
所以,太后讓她做的事情,她不能去做。
一旦做了,落入皇上眼中,什么憐憫之情想都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