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彎腰,撿起腳邊那張薄薄的銀行卡,遞還給他。
“想讓她意識到你的特別,就別做那些誰有錢都能做到的事?!?/p>
許清馳垂眸,盯著我手里的卡,若有所思。
那天我離開包廂時,許清馳最終還是把卡塞給了我,順帶告訴了我密碼。
我心里暗道,有錢人果然都留著一手。
若不是我厚著臉皮多留了那幾分鐘,點破了關鍵,這張卡就算拿到手,也只是一張廢棄的塑料片。
回到員工更衣室,我換下廉價的工作服。
從儲物柜里拿出我的專業(yè)書時,一本破舊的筆記本掉了出來。
我撿起它,翻開。
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全是關于許清馳的信息,他來酒吧的頻率,每次消費的金額,點什么酒,以及他每次來時,一旦醉酒,嘴里就會念叨著同一個人名。
沐嘉禾。
可這是我蟄伏許久的獵物。
我輕笑一聲,將那幾頁紙撕得粉碎,扔進了垃圾桶。
從那天起,許清馳來酒吧的次數更頻繁了,指名要我服務。
但他次次撲空。
半個月后,城西的一家福利院里。
我正蹲在小院里,用我蹩腳的口語教一群孩子念英文單詞。
“apple…跟我念a…”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跟著我。
陽光正好,曬得人暖洋洋的。
就在這時,一道男聲自我身后響起,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揶揄。
“你的發(fā)音,不太標準啊老師?!蔽揖従忁D過身,瞇眼看著逆光處那道頎長的身影。
陽光有些刺眼,我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那請許先生示范一下?”我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語氣平靜。
他大概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愣了一下,隨即清了清嗓子,用一口純正的倫敦腔念出了那個單詞。
“apple?!?/p>
發(fā)音清晰悅耳,帶著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
像許清馳這樣的家庭,從小就是雙語環(huán)境長大,旁人長大后才有機會接觸到的正宗口語,對他來說不過是習以為常。
孩子們發(fā)出一陣驚嘆,紛紛說他說的比我豪庭。
他勾了勾唇,似乎很滿意這個效果,這才將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
“你怎么會在這里?”他問,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自己補充道,“哦,我是聽你那個領班說的,說你不上班的時候都是來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