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條斯理地又掏出一根卷煙,在桌上磕了磕,卻沒點。
“說吧,從頭說?!?/p>
梁毅吐出一口氣,對著鄭天佑問出這句。
“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安露和她那個媽錢雪,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你們當(dāng)初,是怎么計劃著騙安敏的?”
鄭天佑低下頭,再也沒了隱瞞。
“是安露和她媽錢雪,她們說安敏手里有她媽媽留下的一大筆錢和古董,只要我能娶到安敏,那些東西就能到我手里。”
“她們還說安敏性子軟,好拿捏,我就動了歪心思,我們商量好,讓安露介紹我和安敏認(rèn)識,和她談戀愛,等到時機成熟,我們就去領(lǐng)證結(jié)婚?!?/p>
說到這兒,鄭天佑雙手捂住臉道:“我一開始,真的挺喜歡安敏的,她性子好,又溫柔,可我知道這事兒要是她知道……”
“安敏是個倔性子,她要是知道,她絕對不會和我繼續(xù)處對象,我只好隱瞞她,錢和人,我總得要一個吧!”
鄭天佑語無倫次,斷斷續(xù)續(xù),卻足夠拼湊出他們卑劣的陰謀。
梁毅靜靜地聽著,臉上沒什么表情,
只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寒意越來越濃。
當(dāng)初兩人交心時,安敏的話說的輕描淡寫,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樣。
梁毅心里挺不是滋味兒,覺得沒媽的孩子,就是地里頭的野草。
任誰來了都能踩一腳。
此時從鄭天佑的口中得知事情原本的真相,梁毅只覺得心里那口憋著的火氣燒的更旺了。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黑了心肝的東西。
算計著人家手里最后剩下的東西。
為了一筆遺產(chǎn),還要葬送人家的一生。
梁毅的手握的很緊,緊到鄭天佑都能聽到骨頭咯吱作響的聲音。
他看著鄭天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
但凡擱在以前,梁毅都不會這么憋屈。
他有一萬個法子讓鄭天佑死,可是現(xiàn)在不行。
梁毅緩緩?fù)鲁鲆豢跉?,在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只聽得嘭的一聲,鄭天佑倒在地上了。
他門牙都被那一拳打掉了,捂著嘴,滿口的血。
跟在梁毅身邊兒的兩個人趕忙上前拉住他。
“梁毅!你冷靜點兒。”
“我冷靜?我能冷靜嗎?你沒聽見他剛剛的話?你們都聾了,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