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語被哥哥趁勢鉆進來的古頭堵回了肚子里。
眼前人離得太近,有些模糊,但他臉上既沒有淚痕,抵著她的唇群還是上揚的弧度。這人偷樂裝哭了是么,又被他騙了。
擒住她臉頰的食指拍了拍她臉頰,“專心點,”他言混不清地說,輕舔變成帶一點懲罰意味的咬。
她和哥哥從初吻開始就不是溫柔的,大概因為那不是初吻,也可能并非第二次接吻的原因吧。親密無間,從小一起長大兄妹,只把親昵當成兄妹愛意的表達,在懵懂的歲月里早就交換了不知道唇群相接的親密。
…
九月,江市的天氣絲毫沒有轉秋的跡象。
程櫟的軍訓在這不輸酷暑的天里拉開了帷幕。
軍訓幾乎占據了程櫟所有的精力,動作要訓練,表演要準備,新同學要變成新朋友,一日三餐哪怕不想吃她也因為怕昏倒而往嗓子眼里硬襄。晚上,床是一塊木板,被子能蓋但最好得時時是豆腐塊,想睡覺就得先和蟲子大戰(zhàn)。
所以,她毫不奇怪一個月后,哥哥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瘦了,”他皺著眉,又掂量了一下她的胳膊,又說,“結實了,”
“還曬黑了,”其實后頸還有些曬傷的痕跡,她披散這頭發(fā)沒給他看見。
“辛苦了,”他眸中帶一點笑,揉了揉她的腦袋。
明明頭發(fā)沒有神經,感受不到他的溫暖,或是力度,但他指尖從她發(fā)頂一路順到發(fā)尾的動作總讓她難耐到想依偎進他的掌心,想要更多的觸碰。
“這么喜歡,”他聲音清亮,他揚起唇角,牽動了他不常展露出來的酒窩。
明明是兄妹,她的酒窩更像櫥窗擺設,哪怕她只是輕輕地漫不經心地笑一下就會討好地露出來
她曾經嫉妒他的酒窩,嫉妒為什么自己的不是那般,但現在,她不乏占有欲地想,那是為她一個人存在的就好了。
“走吧,我餓了,”偏過臉,這次換她的手摩挲過他的掌心,再占有他指間每一個娃隙。
膚色差有些明顯的啊,程櫟拉著他的手前后晃了晃,“你給我曬黑一點?!?/p>
哥哥疑惑地歪過腦袋,仔細想從她臉上讀出點什么。
最終,他嘆了一口氣,“遵命,妹妹大人,”
“哥,我和你說,晚上活動的時候,不是會有別的連過來斗歌么,她們讓我上去唱歌…”
梧桐樹影婆娑,清跟的風吹過初長成人的少女烏黑的長發(fā),帶走她額間的薄汗,與她十指交扣的男人,正帶著笑意注視著她,傾聽著她。
他們并不知道,梧桐樹守護著這一陰翳,這樣的場景已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