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亂說話,”
“我怎么亂說話了!”程櫟摸著自己炸古的頭發(fā),心態(tài)崩了,“爸爸說,你上次回家就一直在和女朋友打電話,”
“那是課程小組的同學,”
“呸,哪個小組同學大晚上聯(lián)絡的,”
忽然程世暉在她身邊笑了,那雙大眼睛瞇成了彎彎的狐貍眼,“吃醋了?吃哥哥的醋了么?”
程櫟翻了一個白眼,他還真是自戀,她有什么醋可以吃?
“笨繭櫟櫟,”見她不回話,程世暉又自顧自地說下去了,“不要吃醋,”
“你別發(fā)神經(jīng)?!眲e過臉,程櫟試圖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要買的東西身上,她列出來的清單其實買了一半不到,主要是吃的,糾結(jié)好幾天也不知道該帶些什么,穿越國際線的火車雖然不會少了她吃的,但總覺得沒有一些備選,心有不安。
被罵了神經(jīng)的程世暉還真就沉默了下來,跟在她后面當一個面無表情的搬運機晶。他不笑的時候還蠻能唬人的。
結(jié)賬,兩人提著滿手的袋子走出超市,天已經(jīng)全黑了。
“我開車來了,”
程櫟點頭,變成她跟在他后面走進地下停車場。
“去幾天?”程世暉突然問。
程櫟有種鍘刀終于落下了的快感,開車來買鹽的爛借口估計他也只敢對她那么理直氣壯地說,算準了她理虧,不敢拆穿,就算兩人關(guān)系最冰點她都不曾出遠門,卻一條短信都不給他發(fā),何況兩周。她做好回來要面對他別扭脾氣的準備,但現(xiàn)在
“兩周,”程櫟踩著他的影子,她試探地開口,“哥哥,你暑假準備去哪里玩?”
“沒打算,”他語氣都開始變冷了。
“你要一起去么?”話說出口程櫟就想扇自己巴掌,她對他就是太愛心軟。
程世暉長嘆了一口氣,把東西一股腦放進了后備箱,背對著她的,那寬闊的,她撒嬌愛用的肩膀有些無力地往下垂著,他用一種近乎蠱惑的聲音說:“我就不去了,但作為條件答應我一件事情?”
程櫟還沒松下去的那一口氣又提了起來,“什么條件,你說,我考慮一下,”
“算了,”
咬緊后槽牙,程櫟不情不愿地說,“我答應,”
“和我,試一下怎么樣?”
……
一口黃油啤酒下去,程櫟只覺得整個人都在那點清涼下滋滋冒煙,早知道讓程世暉一個人排隊好了,和他一起去就是身心雙重受罪。
他就是愛折磨她。
程櫟有一搭無一搭地回應著爸媽對于接下來逛哪里的計劃,桌底下,程世暉的手沒有片刻離開她,他慢慢地,一圈一圈用拇指摩挲著她的食指的外側(cè)。
那是不屬于兄妹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