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今日。。。真的要去嗎?”清晨,侍婢略略擔(dān)憂地問道。
“當(dāng)然。春耕后第十日饗眾人以肉食,是吾家主婦的傳統(tǒng),如今阿娘不在了,我又是阿耶的獨(dú)女,不由我來主持,還能是哪個?”貞華淡淡道。
“哎唷,這個我懂得嘛。只是,彼渤??ぃㄓ诮窈颖保┴Q子意圖不軌,也不知會不會趁機(jī)亂來,我是為了此事?lián)鷳n噠?!?/p>
“此處是我等博陵(于今河北)崔氏的地盤,想必他也不敢擅闖,再說我多帶幾個家僮就是了?!彼?zhèn)定道。
“好啦好啦,我去通知他們,多帶幾個壯健的。”侍婢說著出去了。
少女到了廚房,監(jiān)督預(yù)備膳食,騰騰的蒸汽中,覺得充實而快活,只是,又有種莫名的不安。
回到閨房,重新梳妝起來,描眉、傅粉、施朱,她雖不是萬里挑一的美人,但打扮后也是艷冠鄉(xiāng)里的。
等下,涂得如此赤做甚?是要給誰看?爭妍麗、發(fā)妙姿,難道是潛意識里期待那人要來么?。。。
她驚醒一般,猛然用手背將朱唇揩凈,又挑了件素色老成的裙,以昭示自己新任主婦的身份。
未及晌午,貞華與管家、侍婢及二三十個家僮一起出發(fā),前往壟上慰勞正在耕作的眾人。
為保險起見,她乘馬,仆僮亦攜帶武器,行了許久,都不見有異樣,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溫順的母馬緩行,仲春令月,時和氣清,微風(fēng)中,她仰起首,沐浴著溫暖的陽光。
突然,有馬蹄聲傳來,急促而迫近他們。
“護(hù)衛(wèi)女郎!”管家大聲叫道,家僮皆拔出棍棒耙鋤等。
俄爾,塵起處,幾匹高馬忽現(xiàn),直向她沖過來,為首的不是別個,正是那渤海高干!
崔氏諸人迎了上去,欲抵擋住這群悍匪,然而他們并非武人,也缺乏作戰(zhàn)經(jīng)驗,很快就被人馬沖散,好幾個干脆跌傷在地。
高氏一伙人負(fù)責(zé)對付剩余的崔家人,高干則一個躍馬上前,欲將少女強(qiáng)行抱上馬。
她一見大勢不妙,趕緊夾緊馬肚,欲回馬逃出敵陣。
這意圖立即被看穿,只見他與另一人奔過來,一左一右夾住她的馬,挾持著母馬朝東而去。
“你等要做甚?劫持良家女子,是犯了國法的!”她又驚又怒,不知他們欲帶她何往。
“哈,女郎說得對,是犯法無錯,但我等也不是第一次了,哈哈哈!”那矮一點的陌生男子大笑道。
“你到底要如何?阿耶已拒絕了你的求婚!”她扭頭對高干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