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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深處,氣氛卻與狂熱的廣場截然不同。
“可看出什么了?”卡斯帕沉聲問道,眉頭緊鎖。
索維里斯與沙塔爾各執(zhí)一本厚重的古籍圖冊,正凝神比對,聞言俱是搖頭。
伊莉絲正百無聊賴地趴在卡斯帕腿上,光滑的肩背裸露在外,背上的圖案被三個男人圍觀的羞恥感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一件展柜里的文物,正被反復(fù)品鑒,毫無尊嚴可言。
“看不出來就算了嘛,”她忍不住動了動,立刻被卡斯帕一只手穩(wěn)穩(wěn)按住,“反正現(xiàn)在不痛不癢的,能有什么大事。”
“此刻無事,不代表日后無憂?!笨ㄋ古恋恼Z氣不容置疑,“還是盡早查清根源的好。”
“圖案竟能憑空顯現(xiàn)于人膚之上,聞所未聞?!彼骶S里斯沉吟道,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書頁。
“會不會是因我之故……”沙塔爾放下圖冊,眼中滿是自責。
“都說了是詛咒,定是那惡魔搞的鬼,與你何干?”伊莉絲無奈打斷,,后果不堪設(shè)想?!?/p>
伊莉絲設(shè)想了一下那場景,頓時打了個寒顫。
她幾乎忘了,在這片土地上,人們曾因發(fā)色異于常人便將人綁上火刑架,若她被坐實遭惡魔詛咒,那些“虔誠”的民眾與虎視眈眈的起義軍,只怕會立刻將她剝了皮懸于城門之上。
“呃……那還是……你們再試試?”她迅速認慫,扭頭看向沙塔爾與索維里斯,眼神中充滿“鼓勵”。
時間在焦灼的沉默中流逝,伊莉絲趴在卡斯帕腿上,手臂從酸麻到近乎失去知覺,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際,那兩人終于完成了大作。
她接過那兩張紙,只瞥了一眼,困意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毫無形象可言的爆笑,笑得她眼淚直流,肩膀劇烈顫抖。
這兩位“大師”的杰作:一張上的蛇扭曲得如同一條肥碩的蚯蚓,另一張則更加抽象,根本是一團糾纏的墨漬,與蛇形相去甚遠。
“咳……我說,”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揩去眼角的淚花,語氣依舊帶著顫音,“二位大家,或許……還需再潛心修習幾年畫技?”
伊莉絲心情莫名暢快起來,仿佛終于在這些無所不能的男人身上找到了些許平衡。
她利索地拉起衣裳,活動著發(fā)麻的胳膊,“罷了罷了,既然眼下也查不出名堂,這詛咒一時半會兒也要不了命,日后慢慢留心便是?!闭f著,她自然地攬過卡斯帕的脖子,在他側(cè)臉印下一個響亮的吻,又偏頭拉過沙塔爾,同樣親昵地吻了一下。
輪到索維里斯時,女人的動作猛地頓住,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舉動在旁人看來何等放縱。
一絲尷尬浮上臉頰,伊莉絲輕咳一聲,猶豫片刻,最終只是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頭道:“有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