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拉上白布,轉(zhuǎn)身離開,在陳三秀的帶領(lǐng)下,進入縣衙中堂。
李義正在翻看名冊,見顧正臣到了,先開口道:“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顧家一個公道?!?/p>
顧正臣直言:“縣尊可有何線索或方向?”
李義抬頭盯著名冊,招了招手,指著名冊上的名字說:“這就是線索?!?/p>
顧正臣上前,看到了“顧阫”二字,這個名字,寫在勾去名冊的最后,看筆跡,與上面其他名字近似,但端詳一番,還是可以看出并非出自一人手筆。
“縣衙的人!”
顧正臣切齒。
李義嘆息:“現(xiàn)在看來,至少縣衙里的人參與過。”
顧正臣并不懷疑李義,他是在去年,即洪武五年二月到任滕縣,而此案發(fā)生在洪武元年或洪武二年。
李義看著沉思的顧正臣,問:“我想知道,你父親顧阫,可曾與誰結(jié)怨,或發(fā)生過糾紛、爭吵?”
顧正臣坐了下來,與李義對視:“頭骨裂紋多達四道,可見絕非一時失手誤傷,倒像是泄憤仇殺。顧家是外遷到滕縣的,若說起過爭執(zhí)……”
李義見顧正臣似是想到什么,臉上浮現(xiàn)出殺意,起身問:“你想到了什么?”
顧正臣抓著桌子上的茶碗,喘息變得劇烈且沉重。
咔嚓!
茶碗破碎,茶水與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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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他一個,還是死滿門
李義有些心疼陶來的輕薄茶盞,一臉凝重地看著顧正臣。
顧正臣咬牙喊道:“王富貴!”
李義心頭一驚,果然是王家嗎?
嚴(yán)彬找來一塊干凈的手帕,給顧正臣包扎手上的傷,顧正臣對李義說:“洪武元年三月,王富貴主張顧家十畝地為王家祖上所有,意欲收回。父親不準(zhǔn),與其起了爭執(zhí)。不久,父親被征去運輸糧餉,王家曾多次上門討要土地,為母親拒絕。”
“洪武二年以后,王家人就不曾到家中鬧事。直至洪武五年中舉,王家人上門道歉,又資助了我赴京趕考費用四十貫錢!如今想來,王家一直都是包藏禍心!”
李義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