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暼了陳一竿兩眼,問道:“打掃過了好,是誰打掃的,將其帶來,另外,換過的鋪蓋枕頭,也一并帶來?!?/p>
陳一竿臉色微變,轉身剛走兩步,就看到一個衙役跟在一旁。
顧正臣走向黃時雪的閨房,先問了一句:“這房間,總沒有打掃過吧?”
黃家傲擦汗:“尚沒有來得及。”
顧正臣背負雙手:“好一個尚沒有來得及,閨房傷心地沒空打掃,卻有空去打掃那個只睡了半覺,晦氣不已的房間,黃家的下人還真是了得?!?/p>
黃家傲停在門口。
顧正臣讓林白帆守在門口,只帶了林唐臣走了進去。
門閂被撞斷了。
走過山水屏風。
一個圓桌,桌上茶壺沒有在茶盤里,而是擱在相對邊處,還有一個茶杯,里面尚有茶湯。
有書案,有古琴,有琵琶。
床鋪很是凌亂,也有些狼藉。
褥子上有黑色斑點,是血干枯之后的痕跡。
顧正臣看著褥子上的痕跡,皺了皺眉,然后轉過身,喊道:“讓胡恒財、黃時雪進來?!?/p>
兩人走入。
顧正臣沉聲道:“胡恒財,你將記得的事從頭到尾再說一次,一句話都莫要遺漏?!?/p>
胡恒財將醒來之后聽到的、看到的全都說了個清楚,直至簽下文書狼狽離開。
顧正臣看向黃時雪:“還請黃姑娘將昨晚與今早之事說個清楚?!?/p>
黃時雪悲傷哭泣,哽咽道:“昨晚三更,我起夜時發(fā)現門口有動靜……”
顧正臣坐在了圓桌旁,看著眼前的茶杯,待黃時雪說完之后,對黃時雪說道:“你說一個男人撲過來,對你又撕又咬,還掐住了你的脖子將你掐暈,可本官看你雪頸無暇,掐暈一說從何談起?”
黃時雪摸了摸脖頸,連忙說:“想來是一夜一日過去,痕跡自然沒了。”
林唐臣肅然道:“撒謊!”
黃時雪臉色一變。
林唐臣見顧正臣沒說話,便繼續(xù)說:“足以將一個人去掐暈的力道,那傷痕就不是一兩日可以消去的,少則三日,多則七日。不過是昨晚之事,如何可能消退!”
黃時雪眼睛眨了眨,反問道:“難不成本姑娘冰肌玉骨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