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康扯著嗓子喊道:“高參政,我們冤枉啊。顧正臣造反,搶奪知府印信,還命人動用大刑,屈打成招!”
秦信聽到之后,當(dāng)即聲援:“我是被屈打成招的,我要翻供!”
高暉不再與顧正臣廢話,指向黃森屏:“你聽到了,這就是顧正臣造反的證據(jù)!你再不動手,本官可以調(diào)福州衛(wèi)前來!到那時,要抓的可就不是他一個人了!”
面對高暉的威脅,黃森屏很是無奈。
福州衛(wèi)可不比其他,指揮使是駙馬都尉王克恭,是真正的皇親國戚,他來了,誰都惹不起。
顧正臣見黃森屏低頭不語,也不好讓他為難,自己都提了幾次奉旨整頓官場,這個高暉死活就是聽不懂,眼瞎若是拿出圣旨,行省里的人很可能會夾著尾巴過日子,想要找到他們的問題怕是難上加難,到時候自己能整頓的,只能是泉州府這小小一地。
正在顧正臣左右為難時,獄房外傳來腳步聲,承發(fā)房吏員黃識讀跑了過來,大聲喊道:“福建行省衙署急報!轉(zhuǎn)高暉高參政!”
高暉皺眉,不知道這個時候行省衙署送什么文書過來,還搞了個急報。
師蘇接過文書,轉(zhuǎn)給高暉。
顧正臣嘴角微微一笑,終于還是來了。
黃森屏捕捉到了顧正臣的笑意,很顯然,他拖延時間等的就是這文書。
福建行省衙署嗎?
顧正臣到底有多少手段,竟能調(diào)動三四百里外的行省衙署為其行事?
高暉接過文書,打開一看,頓時愣住,驚呼道:“靖海侯卒了?!”
顧正臣心頭一顫,身體微微前傾,剛想上前,又收回了腳。
(請)
我也調(diào)虎離山
現(xiàn)在才洪武七年,距離老吳卒還有四五年,歷史上他是洪武十二年走的,現(xiàn)在還不到他下去找常遇春喝酒的時候。
這吳禎的手段也忒狠了點,為了幫自己一把,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竟然撒下如此彌天大謊……
高暉看著文書中催促之急切,有些不知所措。
在沒有抓走顧正臣之前自己不能離開,一旦離開,以顧正臣的手段與智謀,一定會將泉州府翻個底朝天,到那時候,將會是:
人頭滾滾,
血流成河!
可自己又不能不離開,吳禎這家伙是靖海侯,朝廷正牌的侯爺,比顧正臣腦袋上的縣男可亮眼多了,他走了,地方行省官員不能不去送,禮儀不能少。
誰讓他卒在了福州,行省衙署就在對門,不去不合適啊。
參政陳泰以十萬火急的口吻,讓自己收到文書立即返回,不得遷延片刻??勺约哼@一走,泉州府的事該怎么辦?
黃森屏不抓顧正臣,自己的護(hù)衛(wèi)又是個不頂用的,平日里看得很壯,關(guān)鍵時候連個農(nóng)夫都干不過,還被人踹了出去,丟人啊。
師蘇看著左右為難的高暉,上前勸說:“老爺,靖海侯事大,等送走靖海侯之后,再下泉州府也不遲,合日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