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都比陳寧聰明
顧誠忙得腳不沾地,坐著顧家租來的馬車穿梭于豪門府邸。
沒辦法,泉州縣男畢竟是爵位,不管是死的縣男還是活的縣男,畢竟頂著朝廷的爵位。作為封爵之中的一員,要大婚了,總需要給其他公爵、侯爵、伯爵送個請?zhí)桑?/p>
別管人家來不來喝喜酒,基本的禮儀需要做到。
顧家只有一個男丁,自然是沒辦法跑來跑去,只好安排大管家送請?zhí)?/p>
顧誠走南闖北,見過世面的優(yōu)勢顯現(xiàn)出來,說話恭恭敬敬,辦事穩(wěn)重,眾勛貴爵爺看顧家人丁單薄,自然也不會計較太多。
爵位來的突然,請?zhí)矊懙耐蝗弧?/p>
韓國公李善長那里意思下就行,李善長現(xiàn)在待在中都西北風呢,是沒時間過來了。
曹國公李文忠、宋國公馮勝府上也只是禮儀性走一走,這兩位都在北面和王保保玩呢,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倒是鄭國公府里還有一位常茂,這是常遇春的兒子,衛(wèi)國公鄧愈也在金陵,還是需要送個請?zhí)?,其他侯爺,伯爵,也需要知會一聲,哪怕是得罪過的平涼侯府,也得去送請?zhí)?/p>
這是沐英安排的,畢竟顧正臣不能一直結怨,有個機會解開誤會也好。
只不過,沐英還是太天真了些。
誠意伯府。
劉璟拿著一份請?zhí)習拷唤o劉基:“泉州縣男明日大婚,邀父親赴宴?!?/p>
劉基接過請?zhí)戳丝?,笑了起來:“這顧正臣果是有氣運在身,平步青云,一步封爵,不能小看了他啊?!?/p>
劉璟皺著眉頭:“父親,朝廷到底是怎么想的,縣男可是追封用的,哪里有用在活人身上的道理?!?/p>
劉基呵呵搖了搖頭:“璟兒,你要知道,這大明江山雖然姓朱,可不全是朱家人說了算。皇帝再勤勉政務,耳目再多,終是無法掌控所有人、所有事。當年為父與韓國公交手時,皇帝尚可以居中調和,左右周旋,借力打力,把控朝局??裳巯履??呵呵,淮西一家獨大,皇帝做事難免有所掣肘?!?/p>
劉璟不解地問:“陛下不會不知胡相獨控中書的弊端,為何還要如此……”
劉基攤開手,平和地說:“知道又如何?開國勛貴之中,多是武將,鮮有韓國公之流。眼下韓國公居鳳陽養(yǎng)病,誰能取胡惟庸而代之?沒有一人!遍觀金陵內外,官員要么缺乏能力,難以調和諸臣諸將,要么身后無人,說話沒有分量?!?/p>
劉璟承認。
胡惟庸是有能力的,而其他文臣要么有能力沒背景,要么有背景沒能力,要么既無背景也無能力,想要駕馭滿朝開國權貴,呵呵,難。
若不是胡惟庸出自淮西,有李善長帶頭支持,他也無法坐穩(wěn)中書。
劉基起身:“這件事可不是封賞顧正臣那么簡單,而是胡惟庸在試探,在試圖抗衡陛下,他在用這種手段告訴身后的人,他有能力左右陛下的決斷。泉州縣男對顧正臣是一個笑柄,對胡惟庸而言可是一個勝利。你就看著吧,用不了幾年,陛下定會拉其他人進入中書,若那個人依舊無法制衡胡惟庸,呵呵……”
劉璟深吸了一口氣,嚴肅地問:“父親總不會是說,那顧正臣會進入中書吧?”
劉基白了一眼劉璟:“顧正臣如此年輕,怎可進入中書?”
“那會是誰?”
劉璟不理解。
劉基思慮良久,搖了搖頭:“等著看吧,以我對陛下的了解,他定不會習慣于被人架空,被人拉拽。而胡惟庸,正在做這些事。罷了,你去準備一些禮物,明日下午送去顧家,傍晚我去赴宴?!?/p>
劉璟帶著疑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