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希顏、梁貞等人賞月時,一聲尖音從遠(yuǎn)處傳來:“太子到。”
長廊之上,太子朱標(biāo)翩然而來。
一個宦官見顧正臣站在前面,連忙上前拉到李希顏等人之后,眾人齊刷刷行禮。
朱標(biāo)虛抬右手,平和地說:“中秋之夜,賞月為先,這些禮儀就免了。周宗,把陛下賜下的桂花酒拿出來,分與李先生與諸位?!?/p>
“謝太子殿下。”
眾人起身。
朱標(biāo)看到盧德明身后的顧正臣,笑道:“顧先生,何必藏在后面,來孤身邊坐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驚訝。
梁貞難以置信,太子不先招呼李希顏李先生,不先招呼自己,竟然去招呼一個從未聽聞過的人。
他算什么東西,緣何能坐到太子身旁?
秦庸、張昌等人更是不服氣。
盧德明咬了咬牙,站出來說:“殿下,此人何德何能,可居殿下一側(cè)?”
朱標(biāo)剛想說話,顧正臣走了出來,搶先說:“殿下,此人所言極是,我無德無能,怎可居殿下一側(cè)?!?/p>
朱大郎,你別給我拉仇恨了,沒看到這群人已經(jīng)想刀了我嗎?
“顧先生才華橫溢,身負(fù)奇才,坐孤身邊,也好暢談古今,莫要推辭。諸位也都落座,該吃吃,該喝喝?!?/p>
朱標(biāo)堅(jiān)持,給了顧正臣一個眼色。
刀的就是你小子啊,都怪你,讓我擴(kuò)胸,讓我仰臥起坐,讓我俯臥撐,你知不知道,因?yàn)槟悖献幼x書之余還得鍛煉身體,現(xiàn)在日子過得苦啊……
梁貞看著走向太子身旁的顧正臣,坐在了太子右手邊,臉色鐵青,內(nèi)心咆哮:這個位置應(yīng)該屬于我!
朱標(biāo)看向左手邊的李希顏:“李先生,今日中秋,是吟詩作賦,還是論說治國之道?”
李希顏瞥了一眼伸手去拿瓜果的顧正臣,摘下蓑笠:“中秋本該談?wù)撛娫~歌賦,以留華章。然今日遇到顧先生,倒想討教討教治國之道?!?/p>
梁貞近前一步:“是啊,詩詞歌賦何時不可作,當(dāng)論說治國之道,以長我等見識。你說是吧,顧先生,呃,你,你……”
顧正臣吃了一口西瓜,嗯,這個還不錯,甜的很。
朱標(biāo)看向顧正臣:“梁賓客問你呢?!?/p>
顧正臣搖了搖頭,直言道:“我只是區(qū)區(qū)一介舉人,如何懂治國之道。諸位暢談,莫要看我吃瓜。”
“你,你太無禮!”
梁貞有些惱怒。
這是東宮賞月,不是吃瓜大會,你丫的分不分場合。
朱標(biāo)心情愉悅,看著顧正臣,目光中透著欣賞,如此真性情之人,身邊少有啊??纯催@些賓客、諭德,他們不是太嚴(yán)苛,就是太古板,亦或是小心翼翼,不敢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