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亮擔任過羽林衛(wèi)指揮使,知道這里的人有多強,并不認為毛驤夸大、自傲。
只是隱約有些不安。
陳方亮點頭道:“顧縣男頗有手段,他介入的事總不能以常理推度,你最好是讓所有人莫要留手輕敵,以免吃了虧,事關(guān)羽林衛(wèi)榮譽,所有人的前途,可不能大意?!?/p>
毛驤抬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疤:“當年小看了倭人,我受了傷。從那之后,我就不再小看任何敵人,上了戰(zhàn)場,那就是生死頃刻的事,誰都不會手下留情。我保證,泉州衛(wèi)一半的人都會躺著坐船回去?!?/p>
陳方亮放心下來:“好好準備吧,魏國公也回來了,這次觀戰(zhàn)的人不少,贏漂亮點。”
“報!”
一名軍士匆匆走了進來,通報道:“陳僉都督,魏國公要召集眾武官,商議羽林衛(wèi)、泉州衛(wèi)比試事宜?!?/p>
陳方亮皺眉:“比試事宜還有什么好商議的,擺在教場上打不就是了?”
毛驤笑道:“再多花招,羽林衛(wèi)都接了?!?/p>
三日一晃而過。
這一日清晨,天尚未亮。
金陵的小教場已熱鬧起來,一干大都督府官員,兵部官員紛紛而至。
延安侯唐勝宗、吉安侯陸仲亨、長興侯耿炳文、汝南侯梅恩祖、德慶侯廖永忠、平?jīng)龊钯M聚等人先后前來,魏國公徐達、曹國公李文忠、鄭國公常茂、衛(wèi)國公鄧愈也到了,胡惟庸下了轎子,走入教場。
天欲破曉時,朱元璋帶朱標前來,山呼萬歲之聲頓時傳出。
高臺早已搭好。
朱元璋虛抬右手,讓眾人起身,然后道:“東方破曉,今日晴朗,正是觀覽武斗的好日子。你等各自落座,看看泉州衛(wèi)在一年之內(nèi),可有無長進?!?/p>
此言一出,眾人哂笑。
就連皇帝都不看好泉州衛(wèi),只是看看這支地方衛(wèi)軍士有沒有長進,能在羽林衛(wèi)手底下走幾招。
想想也是,地方衛(wèi)有強有弱。
哪里的地方衛(wèi)強?
邊軍,尤其是山西、陜西、遼東與北京等地的邊軍。像泉州衛(wèi)這些南方小衛(wèi),平日里就抓個賊寇,能有什么本事?
弱旅一支,不堪一擊。
在一片笑聲之中,徐達、廖永忠、吳禎,甚至包括李文忠都保持了沉默。
廖永忠、吳禎可是在泉州府待過的,也去過泉州衛(wèi),知道那里的訓練是什么情況。
李文忠之所以沉默,是因為接泉州衛(wèi)時看到的并不是一支膽怯畏懼的軍隊,他們的目光里,更多是躍躍欲試的戰(zhàn)意。
弱旅可沒這股刺人的鋒芒。
徐達嘴角浮現(xiàn)出笑意,這份笑意不是嘲笑泉州衛(wèi),而是期待。
新軍!
顧正臣,你帶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