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汝楫愣了下,將木匣拉至身前,低頭看去,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至天靈蓋。
我的小本本呢?
時汝楫手開始顫抖起來,空空如也的木匣里,一個紙片都不見了!
這可不能丟啊。
里面記錄著太多太多見不得人的秘密,一旦落在外面,要弄死自己的人絕不在少數(shù)。
時汝楫急忙跑到地磚處去看,里面也不見賬冊。
完了。
徹底完了。
時汝楫感覺天要塌了。
寫賬冊,可不是為了清楚錢財去向,而是為了制衡那些大官。只要你們收了錢,得了好處,那就得多加照拂。
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死了,你也得拖著我的尸體和繩子一起死了。不想同歸于盡,就不能讓自己出事。
現(xiàn)在好了,賬冊不見了!
不說今晚上這筆錢支出的賬沒辦法記在小本本里,自己還可能被人記在小本本里。最令時汝楫感覺到不安的是,賬冊是誰拿走的,又是什么時候被人拿走的!
時汝楫平日里控制縣衙很嚴(yán),不允許任何人不經(jīng)請示便知縣宅,哪怕是說話送禮,也只能在二堂。縣丞、主簿等人是不可能進去的,他們跟在身邊多年,干不出這種事。
那會是誰?
時汝楫一點點回憶,最近縣衙里來過哪些人,誰進入過知縣宅。
想起來了。
吳康來過,周淵也來過,再前面一些,唐賢、張九經(jīng)也來過。
唐賢、張九經(jīng)不可能,他們那時候忙著處理唐琥雞飛蛋打的事,哪里有心思下手。
周淵也沒這個機會,他是帶軍士來的,說了幾句話之后就去城外睡覺了。
吳康吳同知嗎?
時汝楫思考良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個家伙當(dāng)時被張培盯得死死的,抽點空閑跑出來都不容易。后來海寇事了,吳康就沒住在縣衙里,更沒機會動手。
還能有誰?
時汝楫愁眉苦臉,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起身,椅子更是被帶倒在地。
“張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