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高暉現(xiàn)身，顧正臣的破綻（第3頁）

顧正臣沉聲道：“陛下早年間下過旨意，不允許船只私自下海，行的是海禁之策，尤其是這福建一帶，更是如此。你為卜壽等人提供船只，縱容其出海，違背的是陛下旨意與詔令，抓你有何不妥？”

魏洪感覺背過去的手臂在向上抬，忍不住躬下身：“我說了，是我看管船只不嚴(yán)，船只失竊！”

顧正臣面無表情：“你說是看管不利，本官說是違背海禁之策，到底誰真誰假，帶回府衙慢慢審訊便知道了?！?/p>

魏洪見顧正臣來真的，拋出了最后的保命之策：“市舶司直屬行省衙署與中書省管轄，知府衙門無權(quán)過問！我若是有罪，那也應(yīng)該讓行省衙署的人抓去，包括這些船上的所有人，都應(yīng)該被行省的官員抓取審訊，輪不到你這泉州知府過問！”

顧正臣呵呵笑道：“行省衙署的官員不在，本官——”

“誰告訴你行省衙署的官員不在，就能輪到你一個知府亂來了？”

威嚴(yán)的聲音滾滾而來，隱隱帶著怒火。

顧正臣凝眸看去，只見高暉緩緩走來，只不過這雙腿似乎有些受了傷，腳步分得有些開，有些像是羅圈腿。

拱手，行禮。

顧正臣道了一聲：“高參政！”

高暉冷冷看著顧正臣，憤怒不可抑制：“顧正臣，你當(dāng)真是無法無天！泉州同知秦信、吳康乃是朝廷命官，吏部銓選，皇帝任命，你竟敢不經(jīng)刑部復(fù)核、陛下勾決公然殺人！加上你之前搶奪知府印信，霸占府衙，猶如造反，本官今日若不將你捉拿送往金陵，還有何臉面主政福建？”

顧正臣的余光看向卜壽，見其眼神中竟有幾分得意，不由得皺眉，退后一步：“能在泉州港見到高參政，著實(shí)令我驚訝萬分。按照時間推算，你此時應(yīng)該在福州吊唁靖海侯才是，可你竟然出現(xiàn)在了這里！”

高暉哈哈大笑起來：“顧正臣，你以為這世上只有你一個聰明人？若不是當(dāng)日泉州衛(wèi)不聽指揮，若不是你在那里與我一次次周旋，我也不會在半路突然想明白，你竟會借靖海侯調(diào)我離開泉州府！你的手段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顧正臣皺眉：“如此說來，我露出了不少破綻。”

高暉重重點(diǎn)頭：“你以為自己控制了泉州衛(wèi)與府衙，只要將我調(diào)離，你便能在泉州府為所欲為！果然，我一離開你便舉起了屠刀殺了吳康、秦信等人，然后將周淵、蔡業(yè)的腦袋丟到了卜家，逼迫卜家人借市舶司的船只逃亡海外！”

“顧正臣，這是你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棋局。抓人是棋，殺人也是棋，借水師是棋，想要動市舶司也是棋！善弈者謀勢，善謀者致遠(yuǎn)。不得不承認(rèn)，你謀勢已成，只待最后一擊，可你終究敗給了我。你的罪行與生死，將會由皇帝與朝廷裁決！現(xiàn)在，我要抓你！”

顧正臣苦澀不已，連連搖頭：“所以你并沒有真的返回福州，只是待在了某個地方，然后等待機(jī)會將我抓走？”

高暉盯著顧正臣，多少有些不甘：“對你這等造反賊子，本應(yīng)格殺勿論！可你身上有著爵位，不是我等能隨意處置。所以，顧正臣，放下泉州府的一切事宜去金陵吧，莫要再徒勞掙扎！”

顧正臣抬手，一下，又一下地鼓掌：“好一個魏洪，好一個卜壽，好一個高參政！本官倒是小瞧了你們，怪不得泉州府盤根錯節(jié)多年未曾破局，有你們這些人在，這泉州府的天，只能是白日點(diǎn)燈！”

高暉抬起手，看著顧正臣：“市舶司一切事宜，皆由行省衙署負(fù)責(zé)。換言之，魏洪、卜壽等人，本官接手了。”

顧正臣沉默了下，向前走去：“若本官不答應(yīng)呢？”

高暉哈哈大笑：“顧正臣，有了泉州衛(wèi)的前車之鑒，你當(dāng)真以為本官到這里來沒有準(zhǔn)備不成？張指揮使，還不出來擒拿造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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