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時常告誡自己不能對他動心,但人心是不可控的,她還是會被他強勢的溫柔蠱惑神志,直直掉進那個深坑。
可是,這些曖昧的情愫不足以概括內心深處的仇恨,他的身份不可能改變,他依然是傅瑩的表弟,甚至會以家人的身份參加他們的宴會,祝福這段惡心又可恥的婚姻。
想到這里,聽雨忽然大笑,眸底多了幾分嘲諷之色,“我以前一直以為舅舅有多厲害,原來,你也是一條可以被馴服的狗,只要我招手,你就會沖我搖尾巴?!?/p>
秦微眼底晃過一絲受傷,呆呆地盯著她嘴角那抹輕蔑的笑。
“開門?!?/p>
謝聽雨強迫自己說出傷人的話,心臟撕裂的厲害,“你要是還有一絲自尊心,請你以后不要再糾纏我,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如果你的車繼續(xù)停在我家樓下,我會立馬搬走,搬到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他看清她眼底的決絕和認真,摁開車門鎖,卻又在她轉身下車時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自尊心是什么?
他不想要了。
聽雨回頭看他,晃了晃被圈緊的手,微微一笑,“這樣算不算搖尾乞憐?”
他的瞳孔急速收縮,深紅的眼眶隨時能掉下眼淚。
最終,秦微松了手,竄下車的聽雨一路飛奔至電梯,電梯門合上的瞬間,洶涌的淚水打shi了整張臉。
她似泄了氣的皮球,背靠著鏡面緩緩蹲下,雙手捂著臉無聲的哭泣。
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對他是喜歡的,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是很想抱著他撒嬌的喜歡。
可是她很清楚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如果這段扭曲的關系遲早要結束,不如就在今天,一并了結。
凌晨兩點,賀洵接到小馬達的電話,說秦微喝酒喝瘋了。
他匆匆趕到會所,推開包廂門,里面擠滿形形色色的男女,秦微像個雕像一樣端坐在主位,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
賀洵難得見他狼狽的樣子,一把奪過他的酒杯,“別喝了。”
秦微抬眼,空洞的雙瞳被酒精暈染,渾身shi透的他像是一只掉入水中的落水犬,只能用自殘的方式掩蓋痛不欲生的傷口。
倏地,包廂內的燈光驟然暗下,一個身穿jk裝的女生站在聚光燈下深情演唱。
她唱的是《雨愛》,秦微之前聽過這首歌,眼前模糊地晃過穿校服的小姑娘輕輕吟唱的畫面。
冷冷的空氣
很窒息我無法呼吸
一萬顆雨滴的距離
很徹底讓愛消失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