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念笙渾身像是被冰冷刺穿一般,呼吸急促地上下起伏。
苒苒嘟囔著嘴,又癟了癟,“要是宋阿姨是我的媽媽就好了,其實我好煩的,媽媽總是管這個管哪個,我一點都不喜歡她”
趙念笙雙眸像是注了酸水一般,眼睛眨了又眨。
這個孩子是她十月懷胎,經(jīng)歷一次又一次的孕吐。
是將近一年的輾轉(zhuǎn)難眠,以及殘留在身上的剖腹產(chǎn)手術(shù)刀痕。
是她精心養(yǎng)大,澆灌所有的愛和精力的孩子。
她之所以管太多,只是因為苒苒從小就比一般孩子體弱,過敏源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所以她只能格外小心。
可她所做的一切,只成了她眼里的“管得太多了”。
趙念笙沉默了。
直到對面的女人驟然低低一笑,眼神溫柔地看向苒苒,“那苒苒叫我一聲媽媽怎么樣?”
趙念笙的呼吸瞬間停滯,她的瞳孔幾乎聚焦在苒苒的身上,內(nèi)心一絲隱約的希冀在不斷地牽扯著她的神經(jīng)。
直到那軟軟糯糯的嗓音再度傳來,“媽媽?!?/p>
頓然女人笑了。
而趙念笙臉色卻驟然退去。
曾經(jīng)最甜蜜的稱呼,此刻變成了毒刺,狠狠扎向了她的心臟。
她可以不在乎周延京,不在乎周延京出軌。
但她不能不在乎從她身上掉下來的骨肉,再叫另外一個女人做母親,這簡直比扒了她的皮肉還令她痛苦。
這個女人是誰?
苒苒為什么會叫她媽媽。
幾乎有個答案呼之欲出,直到一道推門聲響起。
她的余光瞥見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男人穿著黑色的高定西裝,襯托身姿寬闊修長,五官精致又挺拔,下頜線極為流暢,整個人站在那里猶如電影模特。
而雙眼皮褶皺略深,顯得整個人又威嚴又多了幾分隨性。
這樣一張臉,足夠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側(cè)目看他。
趙念笙胸膛瞬間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