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頁）

燈光灑在他們?nèi)松砩?，勾勒出一種外人難以插足的親密與和諧。

趙念笙像一顆被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突兀地站在教室門口的陰影里。

她身上裹挾著冷風(fēng)，臉上也沒有笑意，與教室里暖融融的氛圍格格不入。

沒有座位預(yù)留給她，也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到來。

她是闖入者，是局外人，是這幅“全家?！蓖舛嘤嗟谋尘鞍?。

但奇怪的是，預(yù)想中的天崩地裂并未降臨。

最近發(fā)生的一切似乎抽走了她最后一點為這段關(guān)系撕心裂肺的力氣。

此刻看著這刺眼的一幕，竟奇異地升起一種置身事外的麻木。

哀莫大于心死，大約便是如此。

她沉默地倚著冰涼的墻壁，將自己更深地藏進(jìn)那片陰影里，目光沉沉地望著那三個身影。

周遭家長和孩子們的互動都變得遙遠(yuǎn)而模糊，成了無關(guān)緊要的背景雜音。

或許是趙念笙的目光存在感太強，又或許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應(yīng)，周延京原本落在宋淺月和周苒苒身上的視線，毫無預(yù)兆地抬了起來，精準(zhǔn)地投向了教室門口那片被燈光遺忘的角落。

四目猝然相對。

周延京臉上的那點柔和瞬間凝固，隨即被一種強烈的錯愕取代。

他顯然完全沒有料到趙念笙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尤其是在下午那場近乎撕破臉的沖突之后。

周延京深邃的眸子里，清晰地掠過一絲猝不及防的狼狽，緊接著是一閃而過的愧色。

那抹愧疚很短暫，像在河岸打水漂一樣，漾開一圈漣漪便迅速沉沒，但趙念笙敏銳的捕捉到了。

她甚至能看清他下意識抿緊的薄唇，和微微蹙起的眉頭。

為什么會愧疚呢？

趙念笙垂下眼簾，淡淡的想。

或許，他知道他這種行為屬于婚內(nèi)出軌。

或許，至少在這個瞬間，他也認(rèn)為不應(yīng)該放任自己的女兒與她的媽媽漸行漸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