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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長風拆掉紗布的那天,陽光刺得他眼眶發(fā)疼。
新移植的右眼適應得很快,視野比從前清晰許多。他下意識環(huán)顧病房,卻只看到蔣芷晴的右眼也纏著繃帶,捧著一束玫瑰,笑盈盈地站在床邊。
"長風,你終于能看見了!"她撲過來,手臂纏上他的脖頸,"這些天我擔心死了"
楚長風抬手撫上右眼,那里還殘留著輕微的異物感。他嗓音沙?。?醫(yī)生說是誰的角膜?"
蔣芷晴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更緊地抱住他:"當然是我的啊,長風哥哥。除了我,還有誰愿意為你付出一切?"
她說著,故意讓護士拿來病歷本,上面赫然寫著"捐獻者:蔣芷晴"。
楚長風盯著那行字,胸口涌起一股陌生的暖流。
"謝謝。"他低聲說,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眼角,那里本該有一道疤,是當年為宋銜雪擋玻璃留下的。
蔣芷晴趁機依偎進他懷里:"宋銜雪一次都沒來看過你她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楚長風的身體驟然僵硬。
他這才意識到,整整五天,那個曾經(jīng)為他割腕取血寫婚書的女人,竟然真的沒出現(xiàn)過。
病房里沒有她熬的粥,沒有她偷偷放在床頭的畫,甚至沒有她哪怕一個字的問候。
心臟像是被鈍刀慢慢剖開,他猛地攥緊床單,指節(jié)泛白。
"不提她了。"他啞著嗓子說,像是要把這個名字從生命里硬生生剜掉。
蔣芷晴眼睛一亮,趁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鉆戒:"長風,我們結(jié)婚吧?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配得上你的楚太太。"
鉆石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楚長風恍惚想起八年前,宋銜雪蹲在實驗室角落,用試管和離心機零件給他拼了枚"戒指",笑著說:"等雪葬計劃成功了,我們就用真的。"
而現(xiàn)在,他接過蔣芷晴的戒指,緩緩點頭:"好。"
回到別墅時,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迎上來:"楚總,宋小姐她走了。"
楚長風腳步一頓。
"今早傭人去收拾客房,發(fā)現(xiàn)她的東西都不見了。"管家遞上一張字條,"只留下這個"